韩昭仪至此倒吸一口凉气,微微愕然的抬身,直到那香囊里的黄藤根洒出来的前一秒,她还坚定的以为,是江淮杀了广亲王。
找不到证据,她便创造证据,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江淮,因为那日小遥找来药渣时,她便认出来里面的有毒的黄藤根。
她认定是江淮的手段。
谁知,真正的凶手原来就在身边!
她微咽口水,知道这一切的计划都付诸东流了,转头看向以旁的长欢,那人脸色铁青,眼底尽是恨铁不成钢!
“这!这不是黄藤根!”
秦德妃还在用手拢着那黄藤根的碎枝子,神色慌张,犹如秋末的枯叶般斑驳碎杂,眼泪如泉涌般:“这不是黄藤根!”
崔捏着指尖处的那物:“这就是黄藤根!”
秦德妃一把推开她,气喘几秒,这才回身去拽皇帝:“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臣妾是一时糊涂!”
而韩昭仪得知了真正的凶手,早已是怒不可遏浑身发抖,扑过去撕扯着秦德妃的衣服发鬓:“亏我拿你当亲姐姐!你就这么对我!”
皇后轻而易举的拉开她,交给小遥,随即道:“贤妃,如今德妃已经承认了罪行,你先起来吧。”转头道,“孟满。”
那人点头,这才带着不再挣扎的天葵出去了,那人的身子被拖着路过江昭良的时候,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无奈满足。
江昭良强忍住泪水,由天槐扶着坐回椅子上。
而江淮也瞧见了,恍然间明白了天葵的所作所为,她是以自己的性命搏来了江昭良的清白,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像压了块石板。
“皇上。”她低冷道,“长姐如今清白可辩了。”
皇帝的眼底突然浮出些莫名其妙的笑来,点了点头,伸手过去叫江昭良过来,抬头看着他:“朕知道。”
江昭良至此,才抿唇落泪,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皇帝眼底的笑瞬间消失,叫她坐下,旋即道:“德妃秦氏,毒害病重皇嗣,着剔除四妃,降为婕妤,幽禁凤阳阁,无令不得出。”
到底是亲生女儿,长欢出言求情道:“父皇!父皇息怒!”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母妃是一时糊涂才坏了主意!您就饶了她吧!”
皇帝起身,冷冽的盯着她,话里有话的说道:“长欢,朕一向知道秦时玉没这个胆子。”
此话一出,长欢的脸色瞬间僵硬。
皇帝什么意思?
他是说,知道了自己才是幕后的始作俑者吗?
而殿内的其余人听了这话,也怪异的面面相觑,就见长欢由望云扶着站了起来,眼神飘忽,没在开口。
皇帝冷哼,负手在背后:“孟满,带秦氏下去。”
孟满道了声是,叫人把已然蒙愣的秦德妃拖走了。
皇帝抬眼,深呼了口气:“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秦德妃……是因为御前失宜被罚,谁也不许出去乱说。”
“是”
一众人扑啦啦的跪地:“谨记皇上嘱咐”
皇帝瞥了一眼还在赌气的江昭良,知道她受了委屈,觉得自己轻罚了秦德妃,但他毕竟要维护成王在朝的颜面,遂摇了摇头:“昭良啊,今日是朕让你受委屈了,你在这灼华宫好好休息,誉王……还是先送去太后的御景殿吧。”
江昭良闻言,紧皱眉头:“可是皇上……”
“罢了。”
皇帝不等她说,便阔步离开了。
待他走后,皇后先行由兰挚扶着起身,回头道:“贤妃,你今日受了莫大的委屈,好在眼下沉冤得雪,你也别怪罪本宫和皇上。”
江昭良起身:“臣妾不敢。”
皇后颔首,嘱咐江淮道:“好好照顾贤妃。”
说罢,先行离开。
临出殿门的时候,皇后目光幽远:“这个天葵还真是衷心那。”
兰挚扶着她的手,忙道:“奴婢也会永远衷心皇后娘娘的。”
皇后闻言,意味深长一笑。
而另一边,始终在落井下石的荣婕妤和韩昭仪也离开,待一众女眷都走得差不多了,殿里只剩下长欢和江家姐妹。
前者眼角血丝凝重,似笑非笑道:“好,算你们厉害,我这次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笑容轻敛,“不过你们也别得意。”
江淮面无表情:“是你太心急了,广亲王本身也活不了,就算你想把下毒之事扣在我头上,却忘了,皇上知道我不是那么莽撞的人。”
长欢蓦然冷笑,声音尖细像是针般令人不适。
而江昭良刚刚失去了天葵,又因着皇帝不肯重罚秦德妃而生气,见长欢行罪事却毫无愧疚之心,上前两步,重重的掴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声在殿中炸开。
望云瞪眼:“公主!”
长欢应声倒地,发钗被打掉,乌发垂在脸侧,她目光震惊,颤抖着手摸着自己的左脸,呢喃道:“你……你敢打我?”
江昭良从前习武,当初虽然因着坠台而伤了膝盖,可手上的功夫还在,这可是从前抡刀拿剑的右手,用同样力道去打人巴掌,这宫里又都是娇生惯养的主,遂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
“你个贱人!”她气怒道,“心肠怎可如此歹毒!”
再看长欢,她放下手,左脸肿胀高鼓,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望云连忙把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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