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豫王殿下呢？还没回来？”明程问道。
“回王妃，殿下还在前殿。刺杀王妃这等大罪，那可是掉脑袋的！”蒙荃强忍怒气。
“掉脑袋…”明程失笑，“掉谁的脑袋？”
“当然是慕容魏！”
明程摇头低笑，乾州世子，北疆之主的脑袋哪有这么容易掉，只是明程没有跟他解释什么，“我有些口渴了。”
“属下去给王妃跑些温水来。”蒙荃走了出去。
“问吧。”
明程见蒙荃走远，自顾自地喝茶，眼神清荡。
凌越沉默半晌，才抬眼看向她，“今日延清宫大宴，王妃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在东边那等人烟稀少之地？”
明程轻笑，手中茶杯微晃浅盈，水光倒映着那张深凝容颜，越发清澈玉润。
只是这样一种清润之下，到底藏着些什么？
“凌越公子既然知道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凌越闭眼侧过头，许久才自嘲一笑，“你早就知道慕容魏要杀你，所以将计就计，借我之手捉拿刺客，引得太后的人出动，既让明逸黄雀在后，戴罪立功，又可以除去慕容魏替明二夫人报仇，一箭双雕，王妃真是好计策…好计策…”
明程微微喝茶，没有否认。
凌越说的没错，只是有一点他并未看穿，那就是，这次事件的最终目的。
她需要借助巡防司和太后慕容魏两方力量的相互博弈，去让那个人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出手。
看见他的剑法，看见那块疤痕，才是在这场战剧中她最想要的。
“还未多谢凌越公子出手相救。”明程朝他微微颔首，“谢谢。”
“王妃为何如此确定，我不会告诉皇上？”
“凌越公子不会的。”明程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你不会的。”
凌越寥落惨笑，许久，低哑的声音像是从喉管处破溃而出，“明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来公子心里早有判断。”
明程目光无澜，清宁如初。
“大哥！”凌华突然冲了进来，将他护在身后，“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你！”
凌越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笑意，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烛火之下，那抹背影像是经历了一场烈焰火海，无间地狱，残忍，惨烈。
明程猛地转身，抿住嘴唇，去避开那个背影身上射来的刺眼灼热。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般的利用会伤害到他！你让他怎么承受！”凌华疯狂地摇晃着面前冰山一般的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心的可贵！”
“我管他怎么想！”
明程一把推开她，近乎咆哮，“他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管他如何承受！”
“你！”
明程平息着胸口窒息的濒死感，一字一句，冷酷残忍，“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选择跳进来的，我从未逼迫过什么，也从未允诺过什么，所以你若是要替他讨回公道，就请看住你自己的大哥。”
“明程！你会遭报应的！”凌华撕心裂肺，青筋尽暴，“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明程冷笑，“我乃豫王正妃，有什么能让凌大小姐还以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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