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诺沉着脸,曳苍憋着笑,憋不住了就笑出声,“大人,好歹你小媳妇现在也在咱们圣教堂堂的教主,大人你这么说真是不给咱们教主脸面。”
媳妇?龙誉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看着已经一年多不曾对她笑过的曳苍,心下滋味百般杂陈。
“我已经跟他们说我和阿妹成亲了。”烛渊慢悠悠地喝着汤,像是读到了龙誉心底的想法一般,慢悠悠地解释。
“大人说得对,有大人在,我们不敢杀你,而你如今身为教主,我们还需敬你重你。”曳苍忽然不笑了,严肃地看着龙誉,眼神冷如刀,“可你若再让大人承受不必要的伤害,只怕我们连大人的话也不会听了。”
龙誉看着曳苍,再看向布诺,忽然站起身,向他们微微躬身,她没有说话,可他们却知道她坚定的眼神所想表达的话。
她说,日后,由她来守护他,不是以一个教主的身份,只是以一个爱人的身份。
布诺只是定定看了龙誉片刻,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烛渊面前,向他微微躬身垂首,转身离开了,曳苍也笑呵呵地说他还有的要忙,也先走了。
龙誉看着布诺与曳苍的背影,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继而笑了,从烛渊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将身子压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地将他的身子往前压,有些开心,“阿哥,我觉得曳苍和布诺人很好,至少对阿哥很好。”
烛渊将手中吃空的陶碗搁到桌子上,任身后的龙誉压着他的背,淡淡道:“阿妹,我吃完了,你要是在我数到十的时候不把你那碗脏兮兮的粥喝完,我便先走了,一……”
龙誉立刻从烛渊背上蹦下来,捧起了她才喝了一口还被喷出来的那碗粥,在烛渊只数到五的时候便将一大碗的粥喝了个底朝天,末了还用手背擦嘴,看得烛渊一脸嫌弃,龙誉则又蹦到他身边,将擦过嘴的手背一把抹在他的衣袖上,而后得意地昂头哼了一声。
“脏死了。”烛渊微微蹙起了眉心,弹了弹被龙誉弄脏的衣袖,慢慢站起了身,“阿妹把你收拾好的包袱带上,走吧。”
“阿哥。”龙誉拉住了烛渊的手腕,有些欲言又止。
“这一年来阿妹不是已经练得了足够狠心了么,还有何所顾忌的?”烛渊淡淡看着龙誉,“而且阿妹不是既不想我留在蚩尤神殿留在圣山,可又舍不得这么丢下圣山不管,除了这个办法,我可再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圆了阿妹这个想法。”
“我只是怕找不到他和他不答应而已。”龙誉微微摇了摇头,拿起了准备好的包袱,拉住了烛渊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一齐往殿外走。
“有我在,这种事情就不需要阿妹操心,阿妹需要操心的事情是找到他之后的事情。”掌心感受龙誉的温度,烛渊原本带着冷意的声音也柔和几分,“之后的事,我会在阿妹脑子不够使时帮阿妹一把,其余阿妹能自己解决的,我不会出手相助,以免阿妹的脑子越变越蠢。”
“阿哥,其实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无所不能的神。”龙誉将头靠在烛渊的肩头,笑得安心,“所以阿哥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安心。”
烛渊但笑不语,两人没有从寻常上下山的路离开圣山,而后径自辟了一条道下山,因为圣山之上,除了布诺与朵西,曳苍夫妇俩,没有人知道废弃的蚩尤神殿里这一年里一直躺着他们尊为圣神,甚至整个苗疆尊为巫神大人的人,所有人皆以为他已死,而他们既已决定要一起离开圣山,就更不必要再出现在圣山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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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瑟,草木却仍旧青绿,这是初冬的苗疆仍随处可见的画面。
在一处宁静非常的深山之中,一间小木屋静静地坐落在山脚,从屋顶门窗可见这间小木屋搭建的时日并不长,顶多不超过一年时日,有些许地方还透着崭新。
屋外窗户下堆放着大捆枯树枝和堆放整齐的柴禾,劈柴用的木桩就钉在窗前不远处,木桩旁还散落着许多劈好的和未劈好还没来得及收整的柴禾,可以想象是这劈柴之人正劈柴劈到一半发生了什么比劈柴还要重要的事情,使得他扔下了这正劈到一半的柴,因为一柄斧头还正凿在一截木头上跌在木桩旁。
正值黄昏时分,屋顶的烟囱有淡淡的青烟在袅娜而升,想来是主人家正在烧柴煮饭了。
木屋门前,摆着一张小木凳,小木凳前还七零八落地扔着几个丑巴巴的小泥人,不是缺了脑袋就是缺胳膊缺腿的,还有一方女子包头用的花布巾,可见这一地的凌乱是出自一个姑娘之手,只是此刻小木凳翻倒在地,却不见姑娘的身影。
“阿曼,别玩了,来洗手吃饭了。”忽然,屋里有人声传出,伴随着走出一个身穿粗布衣的高挺男子,头发剪成堪堪及肩长,正跨出门槛,在看到突现在屋外的来人时,脚步僵住,脸上的温柔也瞬间僵住,崩碎,继而很快恢复冷静,凄凄一笑,躬身俯首见礼,“阿树见过大祭司。”
“大巫师何必对我如此恭敬,你我本就是平直关系,大巫师用不着对我见礼。”烛渊看着与巫神殿里的大巫师完全两幅打扮两幅模样的独空,淡然道,“大巫师真是好性情好品味,居然找到个这么宁静惬意的地方生活,真是会享受。”
而龙誉在看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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