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一路登顶。
“啧,都站着干嘛啊…”
“让开让开,打不起来就别在这碍事!”
人未至,来者离山顶还相距甚远。
看着那五光十色,剑拔弩张的各个院府势力,李清风远远便开口大声斥喝。
“让开让开……”
“走开…”
闻声侧目,却无人惊讶。
对持双方,无论尊长,只要站在山道口的人儿,都很自觉的纷纷往后退去两步步,让出一条容人通行的小道来。有些院府弟子,甚至投去的目光,都流露出了三分敬意、三分畏惧,就差没鞠躬行礼了。
其实,这不奇怪。
无他,只因来者的身份,确实有些高。
一位是天下文人意志的衣钵传承。一位无论过去现在,都是三千岳阳第一道门的执掌者,也是明面上的至强者。还有那位看似人畜无害、却从不说话的老和尚,那就更高了。
因为,他名“三藏”,号“金蝉”。
人如其名,修的是三界六道尽藏心中的“三世心禅”,承的是西方极乐大乘佛法!乃当代无上佛主的第三亲传。大唐南域第一佛门,化生寺的主持方丈。至于,他的修为有多高,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江湖曾有传言,只要听过他说话的人儿,都已经被超度到了西方诵佛,即便王者大能,亦无例外。
你说这有多高?
……
脚踏黄沙,不急不缓。三道新影,扬起六道细细的尘埃轻纱。
哒…
哒…
平静的和尚,行至场间。
弯腰起手,从陈随心附近的血泊地上,随意地拾起几枚较为完整的染血铜钱,放到李清风捧着的“赃物”上。
接着,越过独老,继续缓缓前行…
“怎么说?”戒备在人群中心的陈随心,瞥眼看着正捧着堆“脏物”的李清风,问道。
“还能咋说?”
跟在和尚身后,李清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小子打死都不说实话,我们这不自个来找咯。”
“找到什么了?”陈随心问。
“呐,你看不到吗?这堆都哑巴挖的…”李清风用下巴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脏物”说道
“管用?”再问。
“管屁用!”李清风没好气了。
“哦,那就嗝屁了…”陈随心转回眼去,盯着独老那佝偻的身躯,嘲讽慢道:“现在,人家独老前辈可是要咱家给个说法了。你看这道道咋整吧…”
“……”
就在陈随心说话的同时,前行的和尚,已经走到了今日夏寻和芍药倒下的血泊地上。
“莎莎~”
他挽起袈裟,俯首弯腰,从容地拨开湿粘的沙土,从血地里头小心地捻起几张,被旧血染成了黑红色的残纸。透过纸上残留的血迹,还能模糊地看清,纸上书着半个“国”字。
和先前一样,和尚还是把挖到的残纸放到李清风捧着的“脏物”上。不过,这次一次,就此之后,他便再无其他动作了。只是平静地看着不远处,那位佝偻的老谋者。似乎,是在表达着什么。
明了,
和尚的动作,让曹阁主一下子便明意了。
没错,这残纸正是夏寻身上的那份“国试荐”。今日在那把铁扇的一拳之下,衣衫绽碎,书信也已成残纸。而和尚挖出来的那几片残碎纸,也只够勉强凑成一小半。按和尚此时的作势看来,那剩下一半就,应该就是在这位老谋者身上了。
曹阁主顺着和尚的目光,看向独老…
“佩服,禅师的心识,果然了得。”
没等曹阁主先开口,独老那皱巴的脸颊便咧起了一道自嘲般的苦笑。老眼泛精光,他扫过一眼和尚,之后目光停留在了曹阁主身上,清冷说道:“仁轩…”
曹阁主双手抱拳行一晚辈小礼:“敢问,前辈有何指教?”
独老收起苦笑。枯手伸入怀中,摸出几张染血的残纸片:“你把问天今年的国试荐给了那位小友,对吧?”
主淡淡回到:“确实是问天的国试荐。”
曹阁主似乎有意避开夏寻的关系,只是承认了半个问题。但独老似乎也并没有深究的意思:“那这里的事情,你们问天就得给一个理来了。”
沉沉的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戾气。
曹阁主闻言,微微点头,礼貌说道:“还请前辈放心,这里的事情,日后问天必会给出一个公道说法来。”
“呵呵…”
独老一笑,这次不是苦笑,是嘲笑。精光一沉,略带怒意:“你说得轻巧…”
“死无对证,公都在你们那里,这哪里来的说法?有理无理,不都是你们说了算么?”
面对独老的嘲讽,曹阁主也不恼怒,仍礼貌度点点头:“前辈多虑了,问天从来都是个读书地,万事理字行先。所以,我们必定会给死者一个公道的。”
“以前是,现在就不见得了。这两个人的分量,足以让你们不讲道理…”独老冷冷嘲讽说道。
曹阁主的脸色,随此话出,逐渐阴沉:“那前辈觉得这如何是好?”
嘲意收敛,独老微微抬头…
“交人,公审,偿命。”
六字果断,毫不含糊地从那张皱巴的嘴里,逐字吐出!
“……”
横眉沉落,眯成一线,柔色顷刻散尽,冷意上脸。曹阁主不动声色地往前几步:
“偿命?”
“对。”
同样果断,看得出,独老这一口牙关是咬紧了的。
“呵~”
曹阁主带着浓浓的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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