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什么？”
“比如他一定是个隐形的人。”
“隐形的人？”
楚原点了点头道：“嗯。不过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他真的能隐身，而是说他具有某种‘视而不见’的特性。这个人可以自由地出入杀人现场，却完全不引起我们的怀疑，甚至不会注意到他。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在警察严密监控的大楼里杀人，事后还能成功逃走。”
听了楚原话的南宫夜也试图思考：“照你所说的话，他杀死了孙涵以后，是怎么逃走的？”
“我看了那段视频。那个女博士孙涵在二十六层上了电梯，是一个人。然后在二十五层停了一下，凶手想必就在那里上了电梯。他杀掉孙涵以后，又按下四楼的按钮，在警察注意到之前跑了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必定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在孙涵死之前，他应该也在二十六楼才对。这样才能及时知道她要坐电梯，然后迅速跑到下一层去等着。”
南宫夜挠了挠头，看起来还是很困惑：“那你觉得凶手是谁？”
楚原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女博士孙涵死的时候站着的那个角落，从这个地方朝监视器正下方的死角看去，似乎是想模拟孙涵死之前的视角。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楚原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能够‘隐形’的人有不止一种可能。比如他有一个正当的身份来隐藏自己。没准那个王警官就是凶手，没准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年轻人是凶手。”
“真的？他们是凶手？”
“不是不是，我只是单纯举例子而已。我没有怀疑任何人。”
电梯的灯忽闪着变暗了一阵，从敞开的电梯门外面吹来凉风。楚原忽然觉得有股莫名的恐惧涌上来，忍不住往角落里缩了缩。
南宫夜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似乎完全没有恐惧的情感，还在努力思索刚才的逻辑。
楚原叹了口气，又开始注意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嗯……这个摄像头，究竟是怎么被打坏的？”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镜头前面的玻璃从中间破碎，里面也被破坏，形成一个漆黑的孔洞，好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贯穿的。
凶手却没有用同样的武器来杀女博士孙涵。她是被扼住喉咙掐死的。
“他以前好像不是这么杀人的？”
“你在说什么？”
楚原下意识撅起嘴道：“我记得之前楚原的死者，好像都是被活生生从体内拽出心脏而死的，对吧？”
“好像是。”
“那么为什么这一次她不用了呢？不仅没有拽心脏，而且也没有用那个破坏摄像头的武器来杀人，反而用了一种不太轻松的方法。这是为什么？”
南宫夜吸了口气道：“我不知道。”
楚原也没有回答出来。
南宫夜又说道：“与其在这里白白地想，不如等凶手再下手的时候，看看有什么别的线索。”
楚原皱起眉头道：“再下手的时候？”
“没错。既然是连环杀人，总会有下一个目标的吧。次数多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楚原忽然觉得南宫夜的想法很奇怪。
“再多一个牺牲者什么的，你完全不在乎吗？”
南宫夜淡淡道：“为什么要在乎？只要能抓到凶手，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楚原更加惊讶：“可是……可是你这个巡游者的任务，不就是保护无辜人不受异能者伤害吗？”
南宫夜道，“我的任务只是找出并惩罚那些人，并不是从那些人手中保护什么人。”
“这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
南宫夜还是冷冷地注视着前方。楚原呆呆地望着她娇小的身躯，不明白这幅身躯里面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灵魂。她的性格和想法都那么奇怪，楚原无法理解，却有偏偏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她。
所以楚原虽然觉得难受，想说的话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也和她一起望着电梯外面正对着的漆黑的楼道道：“凶手不一定会再动手了。”
“为什么？”
“或许他的目标已经实现了。如果是为了复仇的话，那么‘三剑客’已经全部身死，凶手恐怕不必再找下一个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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