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致是凡人的一个村舍,我们得进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打听一下。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了一句,他连忙摇了摇头,倒是先我一步走进了那个牌坊,我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你可知道前往荷山的路线?”阿念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有些唐突地走到一个老妪跟前,直接问道。
那老妪大致耳朵已经不好使了,只看见眼前这个身高八尺的年轻人冷冷地看着她,倒是多了几分惊吓,一时愣住了。
我赶忙上前将老妪扶住。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这侄子是外乡人,不太会讲话,我们从遂宁镇来,想向您问个路。”我和蔼地笑着凑到老妪耳边用接近遂宁镇的方言说道。
“安?问路哦!”老妪有些吃力地说着一口本地方言,幸得和遂宁镇的也相差无几,“我不晓得哦!从来没得从村子出起过!你们还是起问哈村长嘛!”
“好的,谢谢老人家,那请问村长的住处在哪儿?”
“逗在前面,最大的那个屋子逗是。”老妪指着一个方向,我顺着她的手指,果然看见了一间明显比其他屋舍大一些的屋子。
我向老妪道了谢,正准备向那屋子走去,那老妪却又说话了:“等一哈儿!村长家媳妇好像在生娃儿,现在怕是没得时间招呼你们。”
“好的老人家,谢谢你。”说完,我仍是领着一旁无所适从的阿念朝村长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生——娃儿——是什么意思?”阿念十分别扭地学着老妪刚才说的方言。
“就是生孩子。这地方应该只是个村子,村里人估计也没几个会说官话。”
“官话?”
“就是和我们说的一样的话,六界通用,凡人受天神管辖,自然也要学会说和天神一样的话,只不过在,都是由统治者受天神的旨意定下的规矩,因为凡人将自己的统治者称作官,所以叫官话。”
阿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跟着我一直默默思索。不多一会儿,我们便已经在村长家的门口了。
阿念却忽然脸色一变,一副警惕之色,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催动灵力。
屋内传来一个女人十分痛苦的喊叫声,一阵一阵,声嘶力竭。
“不必紧张,这是凡人女子在分娩。”
“分娩?”
“你母亲想必也是这样生下你的,因为,她有一半血统也是凡人。”
“分娩,有这样痛苦吗?”
“那是自然,想要繁衍后代,必然要经历莫大的痛苦,这一点,天神、兽类和凡人都一样,稍有差池,甚至会连性命都丢了。只不过,兴许魔族应该不会这么痛苦,毕竟魔灵只是一颗珠子。”
“这我便不知了。”他放下了戒备,似乎准备推门而入。
我赶紧拦住了他,抬手扣了扣门。
“这是何意?试探吗?”
“这是凡人的礼节,在进入别人的房屋时,要先敲门告知,得到别人的许可,才能进入。”
他略思索一刻,道:“这就好似魔域到访时要在门外向屋内放出一丝魔气一样吧?”
“差不多吧。”
说着,门开了,一个满面焦急之色的青年男子看了看我们,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随即问道:
“两位是……?”
这男子许是认出我们并不是村子里的人,便用不太准确的官话提问。
“我们是从遂宁镇来的,要前往荷山去,想请村长指个路。”
“荷山?那好像很远吧?你们先进来吧,我媳妇在生孩子,你们可能要等等。”
我点头示意以表示感谢,便跟着他进入了屋子里。
阿念左右看了一眼,这才与我走进屋子。
才一进屋,便传来后院女子的喊叫声,比刚才大了不止一倍。
那男子没有与我们再说什么,茶水也顾不上倒了,直接从侧门进了另一间屋子,想必是去守着产房了。
我引阿念在屋子左边的木椅上坐下,他仍不时打量着屋内简单的陈设。我小声告诉他屋里的陈设物件叫什么名字,他也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默默听着。
过了许久,那女子的叫喊声不断,但却似乎越来越虚弱,阿念突然打断我的介绍,说道:“血腥味。”
我也安静下来,果然闻到了血腥味,恰是从后院传来的。
紧接着,我听见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其他人的哭泣声、叫喊声。我心想,难道是分娩出了状况?也曾听说凡人分娩较其他种族更容易难产,一旦难产,指不定就是一尸两命,十分危险,难道这后院的女子难产了?
我摸了摸小腹,心里一阵颤抖。我叫上阿念,通过刚才那男子进入的侧门,绕到了后院。
院内的人都慌了手脚,一个中年妇女站在产房门口,衣袖挽起,双手沾满了鲜血,满脸惊恐和焦虑,一个劲地摇头道:“不行了不行了,血止不住了!”
一听这话,其他人更是手足无措。刚才给我们开门的青年男子在产房外匆忙的来回走着,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急得已经没了决断。另一旁则站着两个老人,想必是村长和他的妻子,也是满脸愁容,不断叹着气。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闯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产房那扇露着一丝缝隙的木门上。里面渐渐没有了喊叫声,只剩下十分微弱的呼吸。
生孩子,当真这么可怕吗?
一时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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