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闻梁的人品,陈喋是相信的。
脚踩两只船的事他干不出来,也完全不屑干。
闻梁不可能会这边哄着她说些漂亮话,另一头却跟别的女人谈婚论嫁,陈邵说的那些陈喋都相信。
真正让她生气的是,闻梁再次把她置于这样的境地。
高考结束后不久,陈喋就开始了战战兢兢等成绩的日子。
成绩还没等到,却是从张嫂口中得知了闻怀远似乎是有意撮合闻梁和一位父亲是从政的富家千金。
当时的陈喋对这些商业联姻全然没有概念,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她的暗恋,她的少女心事,可能马上就要被迫的戛然而止了。
闻梁经常不回西郊别墅住。
陈喋在好几个夜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她好像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闻梁身边没有女人,她和他关系模糊,算是与他关系最密切也最特殊的,可她有权利跟闻梁撒娇,也有权利跟闻梁耍小性子,却无法抓住任何情感的源头。
陈喋手足无措,偷偷去问张嫂,可张嫂也不清楚具体的事。
她把那个她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当做情敌。
听到“结婚”这两个字时,有一瞬间心脏收缩泛酸,眼眶酸涩温热,觉得挫败又无能为力。
她坐在自己卧室床上,小声的抽了一下鼻子。
她担心的,不仅仅是,闻梁真要结婚了怎么办。
还是,闻梁真要结婚了,她怎么办?
她要从这里搬出去吗,陈喋不觉得有哪个人可以容忍自己丈夫还花钱养着一个18岁成年女生吃喝和上学。
所以她肯定要搬出去的。
那,她怎么办,她要去哪里呢?
这问题困扰了陈喋一整夜,在逐渐积累的慌乱失落中被席卷而来的浪潮扑没,最后垂下眼,一颗眼泪直直从眼眶滚落出来。
直到后来有一天闻梁终于回别墅吃晚饭。
陈喋状似无意的问:“闻梁哥,你要结婚了吗?”
“没。”他答得很快,甚至像是敷衍。
陈喋“哦”了一声,虽然得打到了回答却还是摸不准怎么一回事,心里有点烦躁的扒了扒饭,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再次确认。
半晌,闻梁却是笑了,嗤她:“你一个小屁孩问这些做什么。”
“谁说我是小孩了。”陈喋撇了撇嘴,很不满意,“就你把我当成小孩。”
那天之后,陈喋这颗心还是没放下来。
再之后,她又从张嫂那里得知了闻梁那门婚事还没开始就黄了。
当时张嫂摇了摇头对她说:“大少爷这个脾气啊,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治得了她。”
陈喋站在张嫂旁边,冷飕飕的想:谁都治不了他才好呢。
她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想着只要闻梁不结婚就好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自己也治不了他。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个“情敌”走后,陈喋还要继续担心以后还会不会出现新的情敌。
当时陈喋18岁,就连到法定婚龄都还差两年,她不知道这两年闻梁会给她带来多少“情敌”。
陈喋用了一个愚蠢,但是是当时的她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
就是制造一点让她足够留在闻梁身边的羁绊――她半夜走进了闻梁的房间,爬上了他的床。
……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同样的事。
陈喋拿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给闻梁打过去。
那头很快就接了,闻梁听声音心情不错:“忙完了?”
“嗯,我在新汽大厦,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陈喋说。
“行,你等我会儿。”闻梁没犹豫便答应。
陈喋放下手机,站在窗前安静看了会儿窗外的景色,然后过去找了个座位坐下。
这件事可大可小。
陈邵看来,不过是家庭安排,就算是见一面聊几句也不值一提,成人世界自然得服从一些场面安排,只要最后不走到结婚那一步就ok。
陈舒媛看来,闻梁这么做就是把她耍了,而陈喋至今不知道这回事也说明她对他而言可有可无,成为她被嘲讽轻视的把柄。
可因为陈喋认识闻梁时只有16岁,她的喜欢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她曾经那样卑微无助的担心闻梁结婚怎么办,又在得知闻梁不会结婚后偷偷的幸灾乐祸。
今天化妆师里陈舒媛那番话,再一次把她拉回到了那时候的酸涩。
可为什么她都已经和闻梁分手了,甚至她现在事业起步的也非常成功,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这样。
只有她在酸涩在难过。
闻梁很快就赶到了新汽大厦。
一层占地面积大,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他扫视一圈后就轻松找到陈喋。
她戴了副口罩,勾着下巴,在人群中依旧漂亮的光彩夺目。
闻梁兀自勾了勾唇,大步走过去:“陈喋。”
陈喋回头,起身,开门见山:“闻梁,你是不是被安排结婚了?”
闻梁脚步一顿,随即皱眉:“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就问你是不是。”
“安排结婚是傅挽梅一手操作的,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
“你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陈喋轻笑了声:“你总是对自己这么自信啊,的确,你不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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