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柯妈妈的老公房里。
羊羊陪着老人家，闲聊着宋晓柯和赵睿。
宋母说着：“……小柯公公婆婆去世后，她心情开朗多了，我还想是不是两个人经过这次大灾，都长大了呢。”
“嗯，是，赵睿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个暴力的人，对小柯可好了，还常常去医院给她送吃的呢。”
羊羊一边给宋母剥芦柑，一边附和着说。
宋母哼了一声：“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不知道，哼，狗能改得了吃屎么？！”
看来，宋母对赵睿，一直是不谅解的。
“阿姨，小柯天天来看你吧？”
宋母点点头，满足地叹息：“我这个女儿是没话说，如果天下就剩下一个孝顺姑娘，那也是我的小柯！”
“就是说嘛，人家赵睿也不错了，小柯天天来照顾您，赵睿一个人住，人家也没说小柯啦，不是挺支持她孝顺您么？”
宋母听到人说赵睿的好话，就不顺耳，她板着脸：“支持她？还不是因为有事情，求着我们小柯，他不是怕……”
她忽然又咽住了。
羊羊是什么人，哪里肯轻易放过，笑呵呵地：“阿姨，您说赵睿有事求小柯？夫妻间还有什么事求来求去啊？您该不会说他现在怕老婆吧？”
宋母叹口气，似是而非地：“嗯，夫妻也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再怎么近的两个人，也变不成一个人啊！”
“赵睿人家是个小旅馆的老板，可能干了，会有什么事求着小柯？”
羊羊继续刨根问底。
宋母遮掩着：“哎，我一个瞎眼的老婆子知道什么？瞎猜的。”
她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瞎猜，那个让她说不出口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的可耻，还是祸不可测的可怖？
羊羊笑了：“赵睿现在肯定对您老人家也是很好的了，是不是经常来跟小柯一起看您？”
宋母摇摇头：“我不想见他，这他也知道——我见了他可没什么好话——他一年到头来的次数有限，一般来了，也是放下礼物就走的。”
“哦，也是，他生意太忙了，大概也没什么时间——反正支持小柯孝顺您就行了呗。”
宋母笑了，转了话题：“哎，姑娘，你刚才说要提我们家小柯做护士长？”
羊羊讪笑：“是啊，是啊，小柯在我们那里表现很突出，又认真又敬业，大家的反应都很好，不过啊，小柯好像对这个位子并不太热心，我们都猜，也许是小柯自己有家旅社，家底够厚实了，对职业上也没什么大的发展要求了吧。”
宋母有点急了：“啊？那怎么没有发展要求了呢？自己有本事了，总归是自己的，那个旅馆在赵睿手里，小柯最后摸得着摸不着还不知道呢……”
“阿姨，看您说的，夫妻婚后的财产，可是属于两个人的共同财产。”
宋母还是忧心忡忡：“等小柯回来，我说她！这孩子，干什么事都是这么一根筋……谁有也不如自己有，什么强，也不如本事强啊……再说，赵睿那个人，kao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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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从宋晓柯妈妈家出来，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羊羊，你妈让我告诉你一声，那个钱，她已经还了。”
“还了？”
这么短时间，妈妈去什么地方弄得钱？不是又把美容院的转让金给讨回来了吧？
“嗯，你妈把房子抵押了，跟抵押公司借的。”
爸爸闷闷地说。
是房子抵押了……羊羊心里一酸，嘴上还在硬：“妈妈真是，干嘛非要那个美容院？还给卫清不就得了！”
爸爸叹口气：“本来我也这么劝她，可她不肯，她说她一定要给女儿多赚一点儿钱，才不会让人家看不起，当她的女儿找别人的儿子是攀高枝……”
羊羊的眼眶湿润了，这才是妈妈呢！
“爸，你跟妈说，让她别急，我看一下公司账户，能有多少钱先给她多少钱，抵押公司的利息那么高，我们先还一部分吧……”
“我不管，你自己给你妈妈说……她昨天晚上回来，哭了很久，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连个电话也不知道打！”
羊羊声音低下来：“哦，妈妈……她哭了？”
印象中，妈妈可是有泪不轻弹的厉害女人，多少年都没有见过妈妈的眼泪了？！
“我马上回去……”
爸爸没好气地：“别回来，回来你妈也不在！她现在把老命都拼在了美容院了，就一心给你赚嫁妆呢！”
羊羊红着眼圈，挂了电话。
她静默了一分钟，忽然气愤起了朗长宁——如果不是他，要强的老妈会哭得稀里哗啦么？！
羊羊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个电话号码，几下拨通了，寒着声音：“喂，陈律师吗？我是安羊羊，朗先生今天有没有空？我想跟他见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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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长宁比上一次见他，清减了不少，脸色也有点发灰，不知道是不是为儿子太过操心的缘故。
他见了安羊羊，倒是比前二次和颜悦色些了：“安秀，请坐。”
安羊羊冷冷地：“我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了。”
朗长宁看着她，点点头：“说罢。”
安羊羊虽然一直在抑制着自己，可还是不免有点激动：“朗先生，如果您以为用钱羞辱我的家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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