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润芝怎么可能不同意,在季野的病方面,她只会妥协。
完完全全的妥协。
“那你在外面等等我,我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季润芝说。
“好,我等你。”袁森站在病房门口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恍惚的,他知道这样有些仓促,可是,他只能在这个时候让季润芝妥协。
如果说季野在这次手术之后康复了,按照季润芝的做派,她极有可能不让季野认识自己。
而这是袁森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不想让季野经历自己那种没有父亲存在的日子。
季润芝走进病房的时候,季野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书。
“妈妈。”季野笑着问:“医生说今天再做一次手术的话,我就痊愈了。是真的吗?我可以去上学了吗?”
“嗯,是真的。那个有件事儿……”季润芝想要笑得自然一些,可是,想到接下来要让儿子见亲生父亲,心里总是觉得尴尬和别扭,“那个……你……,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妈妈,你怎么了?”季野看到季润芝那不断变换扭曲的脸,很是不解。印象里,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纠结的表情。
“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季润芝说:“是你爸爸。”
“爸爸?!我爸爸回来了吗?我爸爸回来了吗?”季野兴奋地大喊。
病房外的袁森听见季野的喊叫声,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亏欠感。
那一声声的“爸爸”,听起来充满兴奋,却也充满了曾经日子里的内心缺欠。
袁森控制不住地推开门,当看到季野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那眼睛、那鼻梁、那嘴巴,都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
“爸爸……”季野轻轻地叫了一声,可是,眼神从刚才的兴奋,忽然变得有些怯弱。
季润芝则从刚才的慌张,变成了石雕般的冷静。
袁森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季野,而后,一步步走上前,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子,纵然陌生,却也有着血浓于水的心痛。
他静静地坐到床边,轻轻地握起那只小手。
季野有些胆小地往回缩了缩手。
袁森却不给他胆小的机会,一把就用力地攥住。
当季野感受到那有力的大手时,不知为何,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袁森看着流泪的儿子,微微一笑。
季野看到那笑,内心所有的隔阂瞬间冲破——是的!这就是爸爸的样子!
他冲上去,一把搂住了袁森的脖子,“爸爸…是爸爸……”
“嗯,爸爸回来了。”
——
当天的造血干细胞移植进行得很顺利。
季野还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排异反应。所以,被安置在了无菌病房看护着。
袁森和季润芝站在病房外,隔着窗户轻轻地跟他招手打招呼。
季野笑得非常灿烂,那灿烂的模样,让季润芝有一种家的感觉。
曾经在郭家,曾经作为郭焕民的妻子,曾经作为一个被别人看作是傍大款的女人,她生活在一种外表鲜艳内子里却异常孤独的家庭里。
每次在街道上,看到同龄男女一起散步,看到那些男女中间还手拉手牵着小孩的时候,她总会觉得自己的命运太过另类、太过特别,隐隐有种痛苦在内心之处悄无声息地蔓延。
此刻,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曾经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一家三口团圆了。
虽然这次的团圆是那么的短暂,但是,至少在儿子的世界里,他有了一个“父亲”存在。真实地感受到了父亲是何种样子。
在未来的日子,哪怕袁森离开,季野也不会像曾经那般没有概念的幻想父亲的模样了。
他,有了一个清晰的实体爸爸。
“单独聊会吧。”袁森转头看着季润芝说。
季润芝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忽然又低下了头。
他的目光太炽热,让她感觉心里有些慌,“哦,好。”
两人跟季野摆手再见后,转身走向电梯。
病房楼里的氛围多少有些浓重,两人便直接下了电梯,去了医院疗养区的花园里。
秋日阳光正浓,四处略微泛黄的树叶偶有几片轻轻落下。
一颗法桐树下,两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守着这片秋日的景色。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袁森忽然问。
季润芝轻轻捏起长椅上的一片树叶,低头摆弄着树叶说:“在医院。当时,你说你要帮我。”
“哦?我不记得了。”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应该是心情很不好的时期。跟人家打架了。”
“八年多之前,我被赶出家门,心情自然是不好。”袁森笑着说。
“赶出家门?”季润芝不解。
“没事儿,继续聊我们,那事儿跟这些不牵扯。”
季润芝听后,便没有追问,淡淡地说:“那时候你总是喜欢打架,像是发泄那种。因为我借了钱给我爸治病,所以有群跟我催款高利贷的人总是找我的麻烦。你知道后,帮了我。只是,那时候你脸上都是伤,还总喜欢戴着个墨镜,我根本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呵,那时候我去要债比较多。帮人拒绝还债还真是不多。”袁森笑着说。
那段时期,自己就跟许强那些人现在一样,自己当老大,手底下一帮小弟是要吃饭的。
所以,那时候不管是催债要债,还是当和事佬,很多事儿自己都插手。
“再后来呢?”袁森问。
“咱俩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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