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尘仙君闻言回看于她,默然少许,应了声:“带路。”
少女目中立时亮起,领着他飞快向府中后院一角奔去。
未久,推开阶前杂草丛生中的一扇院门,少女领着仙人匆匆跨过院中生有青苔的青石小径,奔入了小院里异常陈旧的正中主屋。
屋中晦暗无光,生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白衣仙人入内便看到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仰卧在微显陈旧色浊的床被中,声声喘息,胸口艰难地起伏。
“祖爷爷!”少女奔到了老者床前,红着眼眶握住了老人的手。感受到手中滚烫体温,当即忧急地回头去看白衣仙人:“仙人且看看……我祖爷爷他、他怎样了?!”
一路所表现出来的镇定从容于此刻有所削减,面前少女目中盛满真切的急忧。
她回头已然在自行把着老人的脉,摸索老人额间、颈侧。
白衣仙人眸色微敛,此时一眼看进老者体内,便见混沌杂乱的魔厉煞气于内流转不息……目光不由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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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洛府门外。
裴焱撑着下颚坐在青石长阶上,看着那一堆被孤尘仙君灵藤所困的魔人。
百姓们惊惧畏缩之后,慢慢自发上街清理起城中污恶破乱之象。掩埋尸体,修缮门窗,安慰亲友……应是因有仙人来此,他们心中有所定,面上表情虽丧痛,但也还有一分生机。
“说起来……”裴焱突然想到:“洛寒州用锦屏灵藤的时候是灵藤从他长袖之下伸出……”
斩断的时候也是,右手虚虚一划,延伸出来的锦屏灵藤自顾延展飞出,另一头则缩回仙人垂放的广袖下。
“如此……”裴焱突然意识到什么:“洛寒州一直垂袖,惯用的也是右手,自己牵他也是右手……那刚才的少女是如何看到洛寒州左腕上的玉环的?”
或者是自己记错了?
裴焱仔细回忆了下,却越发确定孤尘仙君于她面前从未扬起过左袖。
“如果孤尘仙君没有露出过左腕上的玉环,那她是如何知道洛寒州左手腕上有雪玉玉环的??”
难道只是推测?那何以能推测出……
裴焱忽愣:“难道她一早便知洛寒州是洛家后人……?”
不会吧?
眉间微拧:“她如何会知?”
脑中很快闪过的,便是白衣少女提及那位做了道人的洛家子孙后,孤尘仙君开口接的那一句岳父所说的话……
“难道只凭这一句她就确定了洛寒州的身份?”裴焱心惊:“擦,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是妖她会不会也早已知晓?”
不可能吧,自己什么时候暴露过……随即窜入脑海的,便是自己手执妖刀大喝:“妖极阵!”
“……”
“不可能吧,哈哈,这一句而已,哪可能这么敏锐……”
下瞬又讪讪喃声:“可是女孩子好像天生就比较敏锐细心?”
裴焱伸手捂脸,没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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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尘仙君拂指以一道仙力注入了老者额心。
老人的呼吸立时沉缓下来,渐趋安稳,仿若睡着,面上晦暗僵白之气眼见轻了一层。
“我以仙力压制住了他体内肆乱的魔煞之气。”
白衣少女听得目中一震,紧紧看着面前仙人。
“他本应早已入魔。”白衣仙人回看了一眼面前少女目中震色,不动声色地敛目,续道:“其体内充斥着极为浑厚的魔厉煞气……但未能凝出魔元。如此魔煞之气积沉于人身之内,两相互斥,相互侵蚀,才会高烧不断。”
少女闻言愣了一下:“难道是因处于我师父的阵法中……被此阵抵御妖邪之力所慑,才无法凝出魔元?”
白衣仙人语声平稳,道:“或是。”
少女紧接着道:“那府中其他高烧不退者,很可能也是如祖爷爷这般即将入魔而未能入魔之人?”
孤尘仙君神色肃凝,欲点头。这时小院之外传来步声。
少女洛白不闻,只又问于仙人道:“那仙人可有什么办法能化去……”
她话音未落,几道身影便从敞开的屋门外快步行了进来。
少女刹时回头,下瞬即低眉垂首,紧接着跪了下来。口中凝声;“家主姥爷。”
白衣仙人垂袖静立于屋中旧榻一侧,此时亦回头看向了来人。
一位头发花白的锦衣老者拄着拐杖行入了屋中。
他眼见已年过半百,但眉目肃沉之余眸光十分铄亮,能觉武者经年沉积的锋芒锐气……虽有一足似有不便,拄着拐杖,但仍不减其周身沉厉威严之气。
一眼见得,便能猜测是这府中地位极高的掌权之人……此刻行入屋中,身后随行着一众锦衣华服的少年、青年、中年人,有少爷、管家,更有婢子、仆从之流。
“仙人来此……”锦衣老者入得屋中,得见额印朱纹的天境仙人,目光微瞠。下瞬续道:“可是相助我洛城洛家度过此次魔祸?”
语声恭肃而有礼。
跟随他行入此间屋子的管家、少爷,尤其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皆注目于眼前仙人,满目都是激动欣喜崇仰。
白衣仙人淡漠而冷地回视了他们,语声无温:“相助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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