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楚天南,孟傲的脸色便会骤然冷下去。
岑念慈在心里总结了一下今日的谈话,也猜到孟傲的心思。
“是啊,要在林相和陛下的眼皮底下把药材运送过去谈何容易呢?”岑念慈陷入了两难。
孟傲脸色很差,倘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不会找到岑念慈。
可卫戍和蒙挚都来信说要他找岑念慈想想办法,虽然不理解,可他却相信这二位不会是跟他开玩笑。
同时间他也好奇,好奇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女人到底有何能力想出破局的办法。
岑念慈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她心里很焦急,这种焦急自从听到袁昊天出事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了。
至此,她才猛然发觉自己对于袁昊天的关心似乎早就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她觉得不可理解,自己早就已经发誓不会再跟任何男人有感情瓜葛。
何况她跟袁昊天加起来见过的次数也并不多。
可是不管她承不承认,她似乎早就在心里把袁昊天当成是一种寄托,似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什么局面,只要是想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就会被一股子暖流注满。
不知不觉间她就对袁昊天的依赖超出了她的可控。
若是那个人真的有什么不测——
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似乎只是思及那种可能性,她的心都会难以接受。
她慌了,从重生之后,她似乎还未如此的慌乱过,即便那个时候被污蔑毒害袁瑞,被袁昊天无情的关入地牢之中,她都没有如此的慌乱。
她开始在营帐中踱步,手不断地绞着衣服下摆。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侯爷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
若是再没有药材过去,别说他挺不挺得住,只怕那些灾民也不会放过他。
可是药材根本运送不过去。
运不过去——
岑念慈在心里反复的想着,运不过去该如何?
那不如引灾民来京中?
可是灾民的身体能承受的住吗?
若是这个口子一开,那局势会彻底的失控。
岑念慈摇着头,没有开口先自我否定。
那如果是在盛京寻到药材制作出药水呢?
药材都运不过去,那药水只怕也是一样。
岑念慈想着。
知道孟傲也在等着自己,可是她只不过是一介妇人,眼下也已经彻底失了分寸,又该如何?
是啊,自己有什么是他们看中的呢?
岑念慈心里焦急又慌乱,突然 脑海中一闪,似乎触及到什么,可是又总是归总不出来。
她焦急的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头,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
“对了,如果现在让你去购买药材,你能不能买到?”岑念慈突然看着孟傲问道。
孟傲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岑念慈才如释重负,至少药材暂时是能买到的。
那便只剩下如何把救命的东西运出去了。
她一直逼迫自己,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孟傲也知道自己不该过于强人所难。
见状也只好先退了出去。
夜色似乎比适才更加深沉了。
岑念慈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却再也难以入睡。
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宁城,看到了在灾民中艰难万分的袁昊天。
不行,她不能让他有事。
她还没有把自己的心思都告诉他呢。
岑念慈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万一错过,那她一定会后悔万分的。
她喊话小兰找到纸笔,又把蜡烛多点一根,然后便开始执笔在纸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又该如何说起。
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后却只剩下一句话。
“我等你回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表达的是否准确。
可是似乎除了这句话她又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了。
她把书信交给小兰,让她绑在管家给她的那只信鸽腿儿上,趁着夜色送了出去。
可是这不能缓解她心底的煎熬。
是啊,运不出去。
不管是药材还是药水,都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
那如果换成其他的东西呢?
岑念慈想着,突然像是打开了什么,再也无法抑制,赶紧连夜让小兰找来朱鹏春。
这里,朱鹏春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了。
似乎觉得叫来还是太慢,她直接趁着夜色去了朱鹏春的营帐,在外面一声一声的呼喊。
朱鹏春也没有入睡,今晚上他满怀心事,他已经知道了袁侯爷那边的事情,这种事情在军营里瞒不住的。
而且也知道了袁侯爷那边出岔子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人果然还是没有变,还是那样。
若是早知道这样,他不会瞒着岑夫人。
朱鹏春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而岑念慈便在这个时候开始喊他的名字。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王冕提醒他,“师傅,好像是夫人的声音。”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仔细的竖着耳朵去听,果然听到岑念慈喊“朱掌柜的,睡了吗?有事相商。”
朱鹏春怔了一下,才出声,“夫人稍等。”
岑念慈答应着,大概过了片刻,朱鹏春便拿着烛灯走了出来。
又把岑念慈迎入账中。
军营里的人都没有那么大的设防,军营里的副将还有一个女子,叫崇娇,平日里都是跟一群大男人同吃同住,有时候半夜都会突然闯入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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