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形状的歌剧院在夜幕下,格外的美轮美奂。
有人曾说,如果没见过悉尼的夜,谈什么诗和远方……
现在看来,确实。
剧院内,灯光昏暗的时候,人的眼睛对绿色最为敏感,反而刺眼的红色会最先消失。等灯光再亮起,顾鸢看到了一排排弧形的红色椅子。
买票进来时,顾鸢得知今晚有四个节目。
钢琴音乐会、芭蕾舞、交响曲、还有马戏。
顾鸢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需要看一场精彩的马戏,偏偏马戏排在最后面,只能慢慢等着了。
灯光暗下来,只留了舞台上的一束光,穿着燕尾服的钢琴师上台。紧接着永不变的定律来了,钢琴师一定会在台上调琴。
因为对钢琴师来说,任何的搬运都会影响到钢琴的音色。
顾鸢静静的等待着钢琴的旋律声传来。
刚才没细看,不知道今晚是哪首曲子。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音律,顾鸢听了几秒就听出来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水边的阿狄丽娜》开头就像一条小溪在慢慢地流着,随着旋律起伏,渐渐地,乐曲开始变强,一位叫阿狄丽娜的漂亮姑娘来到河边,把双脚轻轻浸入河里,那小河蓝蓝的,就像她睁得大大的眼睛……
而后,音乐变得柔和起来。
顾鸢听过很多遍这首曲子,她自己也是很喜欢的。
只是,她看着台上坐在黑色三角钢琴前的男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顾鸢的座位不在前排,靠后一些,她视力虽然很好,但是台上的光束照着那人怎么看都是朦朦胧胧的,不太清晰。
直到一曲终。
穿着燕尾服的男人起身,行了一个优美的礼。
紧接着他下台来,没有去后台,而是穿过了观众席,到顾鸢身边。他用优美的本地语言同顾鸢身边的人交流,沟通成功后,对方非常愉快的顺挪了一个位置给他,他真诚的道了谢,然后坐下来坐在顾鸢身边。
顾鸢如果没听错的话,他刚才对那人解释的大概意思是:我老婆生气了,我得哄一哄她,如果哄不好她,我今晚就要睡大街,可怜可怜我吧。
对方先是惊讶,接着表示同情,然后哈哈笑了几声,才顺挪了位置给他。
顾鸢也没点破他的谎言。
待他坐下来,她侧目看他,问:“什么时候来的?”
迟聿却说:“难道你不应该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在歌剧院的么?”
是要问的,只不过她更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至于他怎么知道她在歌剧院,他来这趟想必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
不可能冒冒然就来,然后满悉尼找她。
但说实话,这种时候迟聿能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心情是无法言喻的美好。
“你是怎么说服对方,允许你一个刚来悉尼的外籍人上台演奏的?”别的话顾鸢也不问了,找着话题同他聊。
他抬手,拇指和食指捻了几下。
顾鸢看一眼就懂了,钱呗。
只要钱给到位,别说上去演奏一场,就是今晚的节目全部包揽下来也不是问题。
他凑过来邀功似的问:“刚才我的演奏怎么样?”
顾鸢中肯评价:“还行。”
迟聿:“我十级了,考过的。”
特地加了句‘考过的’,是为了证明他没有财大气粗到用钱堆积这点才艺,他是真才实学。
“我也十级了,要比一下吗?”顾鸢笑着问他。
他当然巴不得,“什么时候?”
顾鸢摇摇头:“现在没时间。”
说完,她脸上又出现短暂的落寞,心情又变得跟来剧院时一样。迟聿都看在眼底,站起身拉起她的手。
顾鸢:“去哪?”
迟聿:“跟我来。”
虽然表面有点不情愿,但顾鸢还是遵从内心跟他出去了剧院。一路上他都拉着她的手,很用力的拉着,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出来剧院的路上,他脱了身上的燕尾服外套。
因为要上台表演,他今晚看起来比平时都要帅。
此时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衣和黑长裤,领口的红色蝴蝶结也被他摘掉了,解开了几颗领扣,袖口也挽起半截,拉着她一路小跑着到了情人港。
悉尼最出名的,除了贝壳形状的歌剧院外,还有烟火璀璨的情人港,格外迷人。
海水翻滚着,冲刷着船只又迅速覆回海面,夜幕平静,那柔情蜜意的海风吹拂脸庞。
顾鸢望着对面的迟聿,他领口的扣子又解开了一颗,露出精致惑人的锁骨,惹眼的不得了,随处可见投来别的女人的目光。
顾鸢就静静的看着他招摇。
“鸢鸢,这里是情人港,当地人也称它为达令港。”距离隔得远,他说话全靠吼。
顾鸢懒得吼,费嗓子。
他跑过来到她身边,一把拥住她。
“鸢鸢,我们在情人港拥抱。”
“这里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
“浩渺的夜空、大海、船只、行人、还有远处的歌剧院,都是见证。”
他紧紧拥抱着她。
这一刻,用尽全力。
空气中的海风咸湿,他拥着她,此刻她的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熟悉又令她安心,压抑的心情想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她问他:“这两个月来看我和穗穗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知道你在拍戏,可是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啊,迟聿。”
抱着他的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浑身一僵,似乎不敢置信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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