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个青年了。
昨天晚上，在他和黄晓莉租住的楼下，我只是说了句“我们回头找时间再约”，他就差点当场爆炸。
我至今还记得，他昨晚眼神里凶狠敌意。
现在，凶狠犹在，敌意犹存！
这一点，我很满意。
我主动伸手，说道：“自我介绍一下……”
“不用！我知道你！”
青年拒绝握手，蛮横无理的打断了我的话，问道：“你就是吴光明？”
“唔？”
我眼神微亮。
很显然，这个青年早就怀疑黄晓莉和吴光明有事了。
搞不好，他还曾经谋求调查过。
只是，他没有抓住任何重点，更没有任何证据。
否则的话，他不会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吴光明。
这很好。
“我不是吴光明。”
我笑着说道：“我姓张，我是吴光明的朋友。”
“你不是？”
青年不信。
我点点头，我略带调侃的问他道：“要我给你看看身份证吗？”
青年咬咬牙，问道：“你找我想谈什么？吴光明让你来的？”
“你很聪明。”
我继续笑。
“晓莉在吴老板那里做秘书，这个你是知道的。”
“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晓莉和吴老板相处的很好，两个人都有意超脱一下老板和秘书的关系。”
“注意，我说的是，有这个意向的，不单单有吴老板，还有晓莉。”
我说到这里，看到青年脸上的肌肉使劲抽搐。
我继续说。
“遗憾的是，吴老板和晓莉之间，毕竟还有一个你。”
“晓莉大概觉得，这样做对不起你；吴老板也觉得，他和晓莉的事，对你有所亏欠。所以他们两个一直很小心，避免对你造成伤害。”
“不过，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相信，如果你真的爱晓莉，真的希望晓莉好，一定愿意成全他们。”
我问道：“你爱她吗？”
“……”
青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他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以至于带动了我和他之间的桌子，跟着一起隐隐哆嗦。
“年轻人，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何必为难自己？”
我盯着他火红的眼睛，叹息一声。
然后，我弯腰拿起地上准备好的一个小包，推到他面前。
“这里有十万块钱，是吴老板一点心意。他希望，你能拿着这些钱，开始一段新生活。”
我劝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还年轻，重新找一个忠于你的女孩，对你来说，是最好，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摸出一支烟，顺带摸出一枚打火机。
咖啡厅的侍应生抢在我点火之前走过来，提醒道：“先生，对不起，公众场合，请照顾一下其他客人，不要抽烟。谢谢。”
“OK！”
我本来也没准备真抽，笑着应下，把烟和打火机全都收了起来。
“公众场合禁止吸烟，是这个社会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谁，我们都得遵照既定的规矩往前走。”
“你和晓莉，晓莉和吴老板，也是这样的。”
“缘分结束，各自安好，彼此祝福，各走各路。你好，晓莉好，吴老板好，大家都好。”
“但你如果一定要破坏规矩，不好意思，你会很悲剧。”
“相信不需要我提醒，你也知道，吴老板很有钱，你斗不过他的。”
我端起咖啡杯，对青年说道：“还是那个话，你很聪明，聪明人就该做出聪明的抉择。”
我言尽于此。
我等青年的抉择。
我等他给我打开的这个考题，写一个答案！
这当然是一个考题。
我不是吴光明的狗，我犯不上上赶着为他扫清肆无忌惮的和黄晓莉胡搞的障碍。
我要的是这个青年为我所用，跟我配合，抓到吴光明和黄晓莉胡搞的证据！
只是，我得确认这个青年能够为我所用。
所以，我打开了这个考题。
一边是十万块钱，一边是他和黄晓莉的感情。
我让他选！
我承认，这个考题很残忍，很残酷。
我觉得，我就像是挥着一条遍布荆棘的鞭子，在抽打这个青年的灵魂和人性。
我甚至感受到了，吴光明带人打我的时候，给与我身体的痛楚。
我甚至感受到了，我老婆和搞她那个男人胡搞的时候，带给我的灵魂和尊严的践踏、蹂躏！
所以，我还得承认，主持这场考试的我，很不是东西！
但我必须要这么做！
因为，这是我的报复！
这个青年只是我的报复里，一个需要动用的棋子。
我必须要保证，这枚棋子是我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哥们，对不住了！
问题是，你到底怎么选？
钱？
还是感情？
没加糖的黑咖啡，入口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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