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目瞪口呆,后背一阵发凉又不敢作声,生怕惊动了惶惶不安的神灵。/p
“这死老婆子!”黄拴牢嘴里一面埋怨着,一面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脚踢着荆条将那裸露在外的木椽再次遮盖。/p
屋里头大的小的无不目瞪口呆。炕头上,芳玲婶子许是歇够了劲儿攒够了力气,又开始癫狂发作了起来....../p
“捡柴火捡柴火你捡你的柴火,你拿人家庙里的东西干啥嘛!”黄拴牢既是心疼又是责怪的絮叨着。匆忙进屋打了手电筒,连夜就要将那两截瘆人的椽头子送走。放心不下,俩儿在后头紧跟着,一人提着竹篓,一人打着灯笼。/p
黄拴牢的的断定是对的,当那明晃晃的椽头瞬间裸露在眼前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庙里来的东西。整个南山幽深纵横而又巍峨连绵,就近的,也只有鸡子山顶上曾经有过一座寺庙。听老一辈人讲后来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给烧掉了。黄拴牢这般的年纪哪见过这庙的模样。只是这般精工巧画形态怪异的物件儿,除了庙哪里还能用得到呢?/p
鸡子山,那可是人人敬而远之的帝王坟呐!说谈之色变一点儿也不为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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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折腾,父子三人又是祈愿又是翻山越岭的折返,临到天麻麻亮的时候这才摸下了山。娇艳的晨曦映耀下,鸡子山巍峨雄壮,肃穆得像一尊不动声色却又巍然挺立的佛像。山顶依然是一片光秃秃的凹陷,即便是在坡势稍缓山脚,也能一眼清楚的分辨。那是庙宇的屋基,一直的寸草不生,一直的无所忌惮的荒寂着。/p
拖着沉重的脚步才挤进门楼,一晃神父子三人是齐刷刷的目瞪口呆。原来,那唰唰唰的豁着一通大扫帚清扫院落的正是昨儿个还疯疯癫癫的老婆子芳玲婶子!/p
一家人是既惊喜又默哀,芳玲婶子却笑盈盈的仿佛啥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的责怪起父子三人来,一大早的呆头呆脑的傻站着不务正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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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玲婶子的怪病在莫名其妙中患发又在莫名其妙中消逝,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只是尔后的闲谈中才从儿媳的口中得知:当晚父子三人出门没多久,老婆子就趴在炕沿上好一通抽搐干呕。俩儿媳吓得是手足无措,屋里摆着神坛几案又不敢声唤。正六神无主的慌乱间,老婆子哇呀一声吐出一滩又一滩污浊秽物。那秽物似黑非黑似红非红,乌乌泱泱的吐了一大滩。/p
俩儿媳,一个按压着腿一个抚胸搓背,折腾了许久老婆子才缓过一口气。说也怪,这一通乌七八糟的狂喷滥吐竟浑身舒坦了起来,讨喝了一碗水就呼噜呼噜的打起了鼾儿来。/p
黄拴牢内心深处暗自感激着西塬神婆的一份恩情,正筹划着待忙活完了这几日就领着娃儿备了厚礼前去答谢。/p
一切准备妥当,正要出门时,却被那一向温顺善良的婆娘儿给拦住了去路。/p
“闪开!”黄拴牢气急败坏的怒吼着。/p
婆娘伸出双臂俩手死死的紧抓着门框就是不松手。/p
“非亲非故的人家搭救你一条性命,你就这德行!人早知道就这麻缠不讲理的样儿,早让挖个坑给埋了!”黄拴牢压低声音开导责备着婆娘,若不是怕惊了左邻右舍,早破口大骂了。/p
“哎呀呀......这死老头子,又是酒肉又是绵绸的,你送那混混子干啥嘛!”老婆子急得几乎快要哭出声儿来了。/p
“那是恩人呐!你个瓜老婆子!”黄拴牢哀求着。/p
“锤子恩人!那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活阎王!”老婆子情急之下忍不住的骂出了声,也道出了实情。/p
原来那日拾柴火,在山上路滑坡陡,临到半山腰时已是饥肠辘辘。一大早一口凉水都没喝上几口的芳玲嫂子早就饿得前心不着后背。肚子里正咕噜咕噜闹腾间,竟一眼瞅见那背阴树根处花花白白的一个个滴灵可爱的小蘑菇。小蘑菇个个色泽鲜亮娇艳欲滴,人饿了,管他个三七二十几先填饱肚子再说。谁承想,一回到屋里就老眼昏花肚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p
“毒蘑菇!”黄拴牢惊愕的伸长了脖颈。/p
“嗯!”老婆子满脸委屈战战兢兢地应声点头。/p
“哎呀呀!我那可怜的四碗苞米!!......”老头子一通唉声长叹后白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竟昏死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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