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着。/p
良久，唐初雪打破了寂静。/p
“去见见吧。”/p
要真是铁矿，这对他们是很重要的。/p
李斯年也正有此意，两人一合计，应了这邀。/p
得到李斯年会亲自赴约的消息，赵玥莹唇角微扬，手中的梳子一点点穿过发丝。/p
“你不帮我，我自己来就是。”/p
赵老爷正在后院检查马车上要装的箱子，忽然，一个伙计走了过来。/p
“老爷，正亲王答应今儿后晌跟您见面了，就定在岳记茶楼。”/p
“正亲王？”/p
赵老爷不明所以，“我几时要跟他见面了？”/p
他生怕那煞神盯上自己，见他做什么。/p
“不是您让小姐吩咐小的，给正亲王府送了拜帖么，您忘了？”/p
一口气没上来，赵老爷险些厥过去，堪堪扶住马车才得以站稳。/p
“答应了？”/p
“答应了啊，您要不要提前准备着？”/p
猛吸一口气，赵老爷拎起靠在墙角的木棍就往楼上去。/p
“赵玥莹，是我平日太惯着你了不成？”/p
“什么事情你都敢干，脑袋真不要了？”/p
铜镜前，赵玥莹听着她爹的声音，面上没起丝毫波澜。/p
“咣当……”/p
房门被一脚踹开，赵老爷直冲她来，棍子高高扬起。/p
“你打死我算了。”/p
“你说什么？”/p
赵老爷一噎，这丫头怎么气性这样大，张口就是死啊活啊。/p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今天我就要去见他，除非你打死我。”/p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p
愤愤抛了棍子，赵老爷转身，背影颓然。/p
岳记茶楼，唐初雪二人早早便到了。/p
一壶青城雪芽冲泡出浓郁的茶香，透着丝丝清苦。/p
“你说，要是赵老爷只是假借这消息约你出来，实则有其他事情要谈，你怎么办？”/p
等得有些无聊，唐初雪支着下颌做出假设。/p
“他没这个胆子。”/p
因着一句威胁就安分下来，他不信赵老爷敢欺骗他。/p
倒也是。/p
问了个没趣，唐初雪把玩起手中杯盏。/p
“来了来了，到楼下了。”/p
守在窗边的墨玉兴奋起来，小跑着回到桌边。/p
唐初雪起身，顺手将茶泼进盆栽。/p
“我在隔壁等你。”/p
有赵玥莹的事情在，赵老爷难免对她有意见，还是回避为好。/p
房门掩上，很快又被人敲响。/p
“王爷，您的客人到了。”/p
“进。”/p
“王爷，今日邀您出来实在冒昧，只是草民明日一早便要离京，思来想去，这桩生意还是想跟您做。”/p
刚知道赵玥莹的拜匣里装了什么时，赵老爷差点就真的打死了她，最后还是没舍得动手。/p
那铁矿是他最后的底牌，若是那位知道他透露给了旁人，怕是……/p
“地方在月城，具体的，草民须得见了王爷的诚意才能说。”/p
见他如此，李斯年便知道事情真假，恐怕知道铁矿是真，他却做不得主。/p
掩去眸中思量，李斯年叩了叩桌面。/p
“你要什么？”/p
“草民这儿有一坛酒，酒量最好的人也饮不过三杯，王爷若是三杯不醉，草民自将铁矿的消息双手奉上。”/p
从一开始，铁矿就只是个幌子，这坛酒才是重中之重。/p
李斯年并未言语，只是另取了没用过的茶杯翻开。/p
“王爷好气量，玥莹，进来吧。”/p
赵老爷扬声，将候在门外的赵玥莹叫到跟前。/p
“先前是小女不知事，得罪了王爷与唐小姐，第一杯让她来敬王爷。”/p
话落，赵玥莹打开拎进来的坛子。/p
霎时间，酒香满屋。/p
一墙之隔，唐初雪听见赵老爷话里提及的名字，眉毛扬了扬。/p
酒液入杯，是微黄的颜色，隐隐透着药材独有的香气。/p
“王爷，请。”/p
“不急，既然来了，赵老爷也饮上一杯？”/p
李斯年缓缓伸手，将杯子推向赵老爷。/p
“这……草民不胜酒力，恐怕……”/p
推辞的话刚出口，瞧见李斯年变了脸色，赵老爷忙将茶杯端起。/p
这一杯就抵了酒杯的三杯，想到里面加的东西，赵老爷如丧考妣。/p
“让王爷见笑了，草民就先干为敬。”/p
说着，他哆哆嗦嗦将酒送至唇边。/p
正欲饮下，手上突然失了力气，满杯泼洒在衣襟上。/p
“噗通”一声。/p
赵老爷从椅子上滑下，直直跪在了李斯年面前。/p
“王爷赎罪，草民并非有意，草民这就重新满上。”/p
“不必了。”/p
“这酒，本王消受不起。”/p
说罢，房门被人自外面推开，唐初雪施施然在李斯年身边坐下。/p
“赵老爷准备得很充分嘛，这酒你若是不喝，今儿就不用出这个门了。”/p
赵玥莹一见唐初雪，立刻死死瞪着她，连她说了什么也没注意。/p
察觉到她的目光，唐初雪抬眸。/p
“赵小姐也在？那赵小姐陪你父亲饮上一杯吧。”/p
听清唐初雪的话，赵玥莹立刻就要发作。/p
“玥莹……”/p
赵老爷将她死死拽住。/p
酒里加了什么他心知肚明，两人哪怕有一个人喝了，今天也要出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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