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应了一声。/p
方青也说:“那个瑛姑的声音钻入我耳中,我听得真真切切。”/p
白道士说:“那就有问题了!瑛姑对方青说,第一个进门的人必死!第二进门的人可以活!可是,罗兰花又说,见过邪眼都要完蛋。”/p
这番话引起我的思考。/p
这两句话显然是有些矛盾的。/p
方青也见过邪眼按道理说,她今晚会死。可是,她如果是第二个进门的人。那么她到底是会死,还是可以继续活下去?/p
方青说:“我糊涂了!难道说,有一个人说假话了吗?”/p
我也愣住了。/p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p
白道士沉思了一会儿:“我假定她们都没有说假话。也就是说,你们两人都见到邪眼!今晚都会死。但是,第二个进门的人,会发生转机,会有活路。”/p
我再次呆住。/p
是啊,瑛姑与罗兰花的话并不矛盾。/p
现在的我和方青,都见过邪眼,都会死掉。/p
可如果,第二个跨过这道门的人,却有活命的机会。/p
我说:“反正我中了古巫国的诅咒,又失去了心脏,魂魄也不完整。那还是由我第一个进去,方青第二个进去。我不怕今晚就死掉。”/p
顿了顿,我接着说:“我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的。”/p
方青伸手抓住我右手:“不!咱们不进这老宅了。”/p
我说:“那我们都要死!”/p
方青没有松手。/p
白道士笑了笑,说:“你们两人倒也奇怪。像是一下子变得非常熟悉一般。可能,你们真的是一对良配!我有办法,你们在这篝火边上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p
白道士转过身,就朝村子里面跑去。/p
我与方青耐心地等着。/p
火堆中的香味渐渐地消失,蛊鼠彻底烧掉了。/p
这时,从老宅东侧的残缺的院墙下,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珠子。/p
方青惊呼一声,往火堆靠得更近。/p
我一眼望过去,是赵大顺。/p
在晦暗的光线下,他看起来格外地紧张。虽然眼珠子是猩红色,却透出难以控制的紧张。/p
“赵师傅!”我不由地大喊了一声。/p
赵大顺连忙摆手,像是示意我不要大喊。/p
我立刻收住声音,准备走进一些。/p
方青拉住我:“陈辣,你不要上前冒险!说不定他是诱你过去,然后对你下狠手的。”/p
我迟疑了一会儿,赵大顺是殡仪馆715灵车司机,很可能是第一个死在13号洋楼的人。/p
在他身上肯定有一些有用的线索,是值得冒险的。/p
我说:“没事!他应该是有话跟我说。”/p
我走了过去,他往黑暗的地方走了两步。/p
“赵师傅,你想跟我说什么!”我说。/p
赵大顺嘴巴张开,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p
我发现他口中很黑,像是舌头让人割掉,什么都不能说。/p
“你舌头没了吗?是让人割掉?”我问。/p
他点点头,双手比划,显得非常地急切,压根就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p
我索性说:“从现在开始,我问你是否问题。是你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你是不是在黑虎山下面,开过诡夜班车?”/p
他点点头。/p
我内心骇然不已,当初与方展娇去黑虎山陵园,后来坐上夜班车。/p
当时的司机还是可以说话的。/p
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他嘴巴黑洞洞,舌头让人给拔了。/p
我一下子就想到“拔舌”的惩罚。/p
拔牙就很痛苦,若是连舌头也拔了,那是何等地残忍。/p
“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然后有人把你舌头给拔了吗?”我又问。/p
他再次点头,神情格外地痛苦,双手攥得很紧,心中是充满愤怒的。/p
我接着问:“你从13号洋楼带出了一些老照片吗?”/p
他再次点头,双手比划。/p
这一回,我大概听懂。/p
他是从一处暗格下面发现的。/p
我又问:“你知道自己会死,带出这些照片,目的就是让后面人查清楚你的死因?”/p
他愣了一下,没有马上点头。/p
我忽然意识到,他把照片带出来的时候,并不确定后面会有人再进13号洋楼,便立刻换了问法:“你是让那些人不好受。或者说,是你自己要给自己报仇?”/p
赵大顺点点头,眼中露出一股浓浓的恨意。/p
他目光不安地看着老宅门口的白灯笼,看样子像是没有太多时间。/p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问:“拔掉你舌头的人,是方展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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