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小姐已经安全到家，那我就告辞了。”/p
秦兴龙微笑着朝孟宴点点头，“孟老板，我送你。”/p
孟宴颔首。/p
秦兴龙和孟宴两个人在秦家主道上慢慢走着，夜里凉意更甚·，秦兴龙披了件厚实的外衣，陪着孟宴踱步。/p
“秦老板，近日身体可好？”/p
“今年要好上许多，劳烦孟老板挂心。”/p
秦兴龙稍稍欠身，“十分感谢孟老板能将我家玥玥送回家，哎。”/p
秦兴龙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秦玥这孩子也是命苦，小时候被送到乡下，如今再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了。”/p
对于秦家的事情，孟宴也是略有耳闻。/p
这倒不是他八不八卦的问题，只是秦家这件事情，早已经成为商家圈子里不算秘密的秘密了。/p
孟宴看着秦兴龙有些佝偻的身躯，只能干巴巴地劝慰着。/p
“秦老板节哀。”/p
秦兴龙苦笑一声，“让孟老板见笑了。”/p
“秦老板可有重新出山的打算？”/p
秦兴龙听着“重新出山”，不由得又想起了舒愿，眼神又是一暗，摇摇头。/p
“不了不了，我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p
“怎么说？”/p
“时代在进步，孟老板，”他看了看孟宴，“你也在进步，所有人都在进步，可是我如今的学识已经支撑不起公司的运作了。”/p
“我现在就是个糟老头子，已经没有那个野心了。”/p
孟宴轻轻皱起眉头，据他所知，秦兴龙在上一辈人的印象中从来都不是什么佛系的竞争对手。/p
“那您就放手不管了？”孟宴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p
“如您所见，如今的秦极可谓是大不如前。”/p
秦兴龙似乎只要一提起秦元震，就会有些心痛。/p
要是舒愿在，想必秦极又是不一样的天。/p
可已经过了十八年。/p
“她回不来了。”/p
孟宴听着秦兴龙的喃喃，微微挑了挑眉。/p
“秦老板，方便讲讲秦夫人的事情吗？您知道的，我说的是谁。”/p
秦兴龙淡淡开口。/p
“她不是秦夫人，是舒小姐，是我的挚友。”/p
“舒愿十六岁就跟我出来打天下，从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到十五年前鼎盛一时的秦极，全都离不开舒愿这个极其有着野心的女人。”/p
提起舒愿，秦兴龙那浑浊的双眼中突然有了一些光亮。/p
“我十分喜爱她，因为在成为我的挚友之前，她是一个难得的合作伙伴。”/p
“后来舒愿结婚了，和我的儿子。但是她不喜欢我的儿子，”秦兴龙的目光落得很遥远，不知道是在望向哪里。/p
“她不喜欢我的儿子，却生下来秦玥。她说这是一个女人拥有做母亲的权利。”/p
“孟老板，我曾经问我的挚友，为什么不找个喜欢的人结婚，这样会幸福。”/p
“你猜她回我什么？”秦兴龙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p
“舒愿说，她不需要幸福，她需要秦极。”/p
“有时候我就在想，这真的就是一场梦，这么多年了，孟老板，您敢相信吗？我只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连她来自哪里都不知道。”/p
“秦老板本可以。”/p
秦兴龙摇摇头，“我找人查过，可是从一开始，她的名字都是错误的。”/p
“什么意思。”/p
那个叫舒愿的人，早就死了，”秦兴龙突然咧咧嘴，“您说巧不巧，就在挚友十六岁那一年，另一个舒愿死了。”/p
“我后面就不再查了，舒愿也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她不言我不语，心知肚明却从不越界。”/p
“这让我产生了一丝愧疚的挫败感，而且我几乎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p
秦兴龙眨眨眼睛，渐渐放轻松。/p
“后面我没有再继续了，关于舒愿我知之甚少，但我很清楚，她不会离开秦家，不会离开我和儿子。”/p
孟宴垂眼听着，他们在一张长椅上坐下，耳边声音又轻又慢。/p
“可是后来，舒小姐失踪了。”/p
秦兴龙的心脏抽疼，左眼不受控制地眨动，连带着左边的嘴角也有了微微的牵连。/p
这是秦兴龙伤痛痊愈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一遇到什么过激的事情，他都会变成这样。/p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放缓了一呼一吸，努力平复着心情，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p
“嗯，想来十几年了吧，时间太久都快记不清了。”/p
“您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p
秦兴龙摇头又点头。/p
“记得，也不记得。”/p
“大概是在梦里。”/p
“在梦里，我的挚友对在病床上的我说，今天要出去谈笔生意，我说让她早些回来，玥玥在家里等她。”/p
“挚友笑着点头。”/p
“梦醒了，挚友都没有回来。”/p
秦兴龙的声音带着些刻意压制的沧桑与颤动，手也情不自禁地开始抖动。/p
孟宴注意到了，将秦兴龙的手按下。/p
“秦老板，倒也不必这样。”/p
“谢谢孟老板，今天话多了些。”/p
“没事。”/p
秦兴龙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门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的前座开着昏黄的灯，照得里面的人安宁而沉静。/p
“那我就送到这里了，”秦兴龙起身朝孟宴示意着，“再见。”/p
“秦老板再见。”/p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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