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月的话,在所有人听来,都是对安夏说得。/p
可唯独在狄怀英耳中听来,味道却不同寻常。/p
今天,顾新月和狄怀英的视线始终没有相遇。/p
一直到顾新月离开安夏家里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正面交流过一次。/p
安夏的视线僵直,眼睛始终盯着眼前的电视机,一瞬不瞬。/p
顾新月在旁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最终还是失望地离开了。/p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p
如果一个人深陷泥潭,还知道伸出手来,那他一定还有得救。/p
但是那些如果眼睁睁看着自己陷落,任凭岸上的人如何呼喊施救,却不为所动的人,最为可怕。/p
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求生的**。/p
小鹿或许也说过话,很可能狄怀英也在安夏身边出过声。/p
但是……/p
安夏听不到。/p
夜『色』越来越沉,屋子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少。/p
最后,空旷的大厅里头,只剩下安夏一个人。/p
四下黑暗,像是异世界一样诡异。/p
身边,只有电视机里的光线不停跳动。/p
安夏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去了哪里,她找不回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经历了什么。/p
耳边明明有声音,一切却显得那么安静。/p
房子里明明还有很多人,可这个世界却空空『荡』『荡』。/p
我败了……/p
我输了……/p
我什么都没了……/p
报仇?/p
反击?/p
失去一切,还拿什么保护我身边的人?/p
安夏没有眼泪了,心里也没有了任何念头跟想法。/p
她就像秋风中飘零的一片羽『毛』,时而在云端,时而坠落地面,无法粉身碎骨,更无法摆脱束缚。/p
午夜时分,电视机里的新闻画面开始进入了重播阶段。/p
现在,就连电视台也没什么人了吧。/p
画面右上角的“重播”字眼一直贯穿所有画面,安夏破产,安氏集团被南氏集团收购的消息在她眼前又重新演绎一遍。/p
安夏心无波澜,甚至连恨的力气也没有了。/p
我……还能做些什么。/p
倏地,画面一阵跳转。/p
“南海军演明天将迎来正式开幕,负责本次军演的最高负责人贺镇生将军将于明天开幕式阶段正式抵达军演现场……”/p
黑暗中,安夏的手指微微抽动一下。/p
她本来失神的双眼慢慢聚焦。/p
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画面中那张她已经看过了千百次的面孔上。/p
安夏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考虑些什么。/p
这个夜晚,安静极了。/p
耳畔,只有贺镇生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p
安夏看着他,看着他的双眼,看着他说话时候,喉结的抖动,看着他面对媒体时,举手投足间的细微动作。/p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p
一个小时……/p
两个小时……/p
三个小时……/p
直至何镇生的音容笑貌几乎已经铭刻在了安夏的脑海中。/p
在某个瞬间,安夏的双眼终于慢慢离开了电视机。/p
看向了沙发边,一个静静躺在茶几上的信封。/p
那信封不大,纯白『色』素面,在幽暗的光线下,被电视机里的画面不断晕染成不同颜『色』。/p
这一夜,安夏第一次移动了身体。/p
伸手,指尖慢慢朝着那个信封挪过去。/p
她记得这个信封。/p
在今天的一切开始之前,方慈的手里,就攥着这个信封。/p
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那个信封。/p
那里头,有一张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票。/p
安夏握着信封,眼睛又慢慢抬起来,看向了电视里头正在对各方挥手的贺镇生。/p
已经整整两晚没有合过眼的安夏,思绪渐渐回到了前一天晚上。/p
顾慕之问她:“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p
安夏面对着电视机摇了摇头,黯淡无光的眸子,有些泛黑的眼圈。/p
她问默莱:“如果有天我们一无所有了,你怎么办?”/p
安夏自顾自开口,对着空气回答。/p
“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p
安夏打开了那个信封,取出了那张邀请函。/p
那上面烫金的字体,在安夏指尖传来突兀的触感,安夏点头。/p
“我还有什么怕失去的,还有什么?”/p
起身,安夏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p
花洒在头顶传来温润的水花,安夏的眼睛没有闭上,感受着水流带来的微微刺痛。/p
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水流中越来越轻盈。/p
神经慢慢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p
水流带走了很多东西。/p
痛苦、忧郁、哀愁……/p
甚至还有几分顾虑。/p
当她走出浴室,别墅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p
安夏看着空空『荡』『荡』的黑暗走廊,面无表情。/p
迈步,回到房间。/p
梳妆镜前,安夏把化妆灯调到最亮。/p
那张美丽的面孔在镜子中看起来仍旧精致,却像是一幅毫无生气的皮囊。/p
幽邃『迷』离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p
一个精致美艳的妆容,一点点绽放开来。/p
只是……眼中,瞧不见怜悯,更看不到波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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