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录：浊酒倾殇尽余欢- 第121章 霓裳羽衣 清澈玉笛（二）(1/2)

渊砚微微讶异，回首，眼中映出一片初雪——面纱、白裳的女子呈现眼前，熟悉与陌生矛盾的浮现。/p

“是你！如此晚了，姑娘为何也不睡？”有一种自来的熟络，渊砚转身，走向银发的少女。/p

“公子的笛声，如此连绵悠扬，哪还睡得着？”浅笑朦胧在面纱中，阿冽答道。/p

“哦？……如此说，就是说在下打扰姑娘歇息了？”渊砚饱满的嘴角微仰，构成一个完美弧度。/p

阿冽笑而不语，且是坐下，抬头望向空。满天星辰，皎洁月亮，挂在夜幕之下，构成一片晶亮的海洋。/p

“公子可是天音门下之人？——那一曲《黍离》可谓激进澎湃。”静静地，阿冽道。/p

忽而，淡蓝的眼眸中惊起一道流光，思于面前女子的眼力，未答，只是望向远方，“姑娘何必在乎我是哪儿人，遇上了便是一个‘缘’字。”/p

“缘？”阿冽浅笑，“其实，我与公子只是萍水相逢而已。”/p

“萍水相逢也好，缘分也罢……人生匆匆，姑娘何必在乎那么多？”渊砚极为自然地走过去，与阿冽隔了一尺距离，坐下来。/p

阿冽未有再答，仿佛心领神会一般，回首之际，阿冽见他细心地擦抚着玉笛，才道：“公子的玉笛很漂亮，曲子也吹的好。”/p

“玉笛是好，曲子也动人，然……未有知心之人。”忽而，渊砚沉默。/p

“怎会？——如此动听之曲，哪怕随便一人也会情不自禁喜欢，且九州八荒广阔，人才济济，怎未有一知己与公子交心？”/p

“呵……”渊砚忽而笑起，“姑娘不知，知心与知己并非一意？”/p

“公子是说？”/p

忽见她眼中清澈迷惘之意，渊砚且也不予解释，见女子耳际，其形如狐，便也转以话题，问，“姑娘可是北溟妖族？”/p

“公子知晓北溟？”忽而，阿冽讶异，思面前之人并不简单。/p

“少时体弱多病，便也周游各国寻以良方，从妖族口中听及此国，姑娘之特征像极北溟之妖。”/p

“哦……”正待阿冽释然之际，忽念及公子，经于前车之鉴便也警惕起来，于渊砚点头，“原来如此，那公子岂不是第一个知晓我秘密之人？”/p

“且乃秘密？如此之说，在下不是要告知姑娘一个秘密，算作公平？”/p

“如此，也要看公子愿不愿意？”/p

忽而，渊砚皱起眉来，且道：“不觉，姑娘、公子之称实在扭捏，于这宫中生活多日，且觉带着面具做人实在虚伪，念及宫中无人谈心——不如，你、我于对方起个‘代号’吧？”/p

阿冽点头，见他手中玉笛，于心中想起一人，“见你之时，便觉有一人极像于你，甚有言辞这样描述‘一曲霓裳枉断肠，红尘烟雨话别离。谁家fēng_liú少儿郎？名利皆付笑谈中’——可有听过‘奇幻四公子’之一的玉笛公子？”/p

忽而，渊砚淡蓝色的眼眸蒙上雾气般的星光，“一曲霓裳枉断肠，红尘烟雨话别离。谁家fēng_liú少儿郎？名利皆付笑谈中……好词，真是好词。”/p

“如此，公子不妨叫做‘玉笛’？”/p

渊砚回神，见女子眼中如清泉流淌，且是世间难得的纯净，回以礼仪，“有诗曾描绘‘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姑娘唤作‘清澈’可否？”/p

暮然，二人相视而笑。/p

阿冽将双手搭在膝盖上，动作悠闲，问，“玉笛之曲，先《黍离》，不知后为……？”/p

渊砚沉默，淡淡告予，眉宇间凝染了一股忧郁之意，“霓裳羽衣。”/p

“霓裳羽衣，如此雅名，可见其背后蕴含了怎样动人故事。”那刹，阿冽清晰地见他嘴角浮起淡淡微笑，悠怨绵连，“不知，玉笛可借你心爱之物一看？”/p

“心爱之物？”见少女看向自己手中玉笛，当下明了，且伸手，将玉笛递于她面前，然，那刹且是暮然诧异——除了霓裳，这支视为生命之物的笛子便再也未有令他人触碰。/p

虽是如此，但面前的少女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甚至令他忆起儿时拥着至爱的女子静坐星空下的夜晚。/p

阿冽伸手，轻抚着精美玉笛，随之，玉器上泛起温润的光润，它好似看得懂世间沧桑，跃起惊艳的华光，绽放着内心兴奋——夜空下，透过月光，白玉色的身躯，更为剔透。/p

忽而，鼻息间嗅到一缕白兰清香，极为熟悉的味道，阿冽思其似在哪儿见过，模模糊糊中，如何也想不起来。/p

“为何，玉笛如何喜欢这首《霓裳羽衣》？”抚着玉笛，见于他对这首曲调有着别样情怀，阿冽浮起一丝迷惑。/p

渊砚低头，沉默片刻。/p

且说，儿时喜欢一个女子，见她泣泪，极为不忍，且在背后默默看她，而后，终是不忍，便也以疼惜之心许下诺言。/p

且说，因她喜欢霓裳羽衣，他以此为恋。/p

且说，一辈子不离兮，永以为好，奏曲谓她听。/p

那刹，俊美的脸上笑起来，璀璨如明亮星辰。/p

……/p

然，再见之时，她美丽透彻的眼中，已是未有他之音容。/p

忽而，渊砚明朗的脸上，茫然而又惆怅。/p

阿冽闭着，努力去幻想那一种欣喜又悲戚之景……下刻，冰霜的脸上静默，可是，脑海仍是白茫茫一片。/p

喜欢？/p

以此为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