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小宝要回学校去了，他却是打了电话，和老师说着不去了。/p
“小宝，你怎么不去学校？”/p
叶蔓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们是有晚自习的，怎么没去？/p
“姐姐，我不想去学校了，我留下来陪你！”/p
小宝却是笑着，挽着叶蔓的手腕撒娇。/p
如果是往常的他，应该会被死亡的话题吓哭，就像当年母亲离开他一样。/p
只是现在，学会了泪往心里流。/p
叶蔓看着他，笑了笑，没说着拒绝的话。/p
“你把我那个箱子打开看看！”/p
小宝依他所言打开了，里面是一些裁剪缝制布料的器具。/p
“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也没给你做过一套衣服，还有你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听说现在课程也很繁忙。”/p
叶蔓拿着软尺给他量着腰长。/p
小宝侧过脸，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叶蔓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却是又扬起了微笑。/p
叶蔓拿着剪刀，却觉得手使不上力气来，先前那种眩晕感又出现了。/p
看着小宝，她勉强笑着，不让自己露出什么异样，拿着剪刀使了劲地剪着，却把自己的手划了好长的口子，血一下喷涌而出。/p
“姐姐！”小宝尖叫起来。/p
其实叶蔓现在都好像感觉不到手痛了，只是更强烈的眩晕感。/p
“小宝不要怕！”她抬起手，那血液的红色也快看不清楚了，周遭一切都变得灰暗起来。/p
小宝跌跌撞撞地拿了纱布过来，给她一圈圈地缠上。/p
“姐姐，痛吗？给你呼呼！”他朝着她的手吹气，一滴眼泪落在了叶蔓的手上。/p
叶蔓眼前勉强恢复了清明，她笑了笑，“不要担心，我只是不小心。”/p
她又拿着布料开始裁剪了。/p
夜已经深了，月亮都躲进云层里睡着了。/p
叶蔓看着努力支撑起眼皮的小宝有些好笑，“小宝，要是困了就去睡了吧？”/p
小宝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努力笑着，“姐姐，我一点也不困，姐姐做衣服看着就很有趣。”/p
他心里好怕，睡醒以后，姐姐就不见了。/p
“那姐姐可要先睡了哦！”叶蔓索性拉起被子盖在头上，“姐姐要睡着了！”/p
小宝看了看姐姐，有些不情愿离开，“那我就在姐姐床下面打地铺。”/p
“你快过去睡吧！”叶蔓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不睡就长不高了，你看你哥哥长得很高了！”/p
小宝以前最是烦叶蔓说他个头矮小了，只是现在，他却是无所谓地说道：“长不高就长不高了。”若是姐姐不在了，那他长得再高又能怎样？/p
叶蔓拿他没有办法，小宝心智还像个孩子似的。/p
“那你打地铺吧。”/p
一想着他可能也找不着床铺在哪，索性起身给他翻找了去。/p
小宝却是跑回了自己房间，把床单那些全部卷起抱了过来，“好了，这样就方便了！”/p
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p
这个小鬼头！/p
叶蔓走过去关了灯，躺在床上却是没半点睡意。/p
已经两点钟了，她轻手轻脚地起来，走到卫生间里呕吐着，水槽里却是血渍。/p
小宝才刚上高一，也才十四岁，叶雷虽然大一了，但也都是些孩子。/p
她离开了，谁来照顾他们？/p
一想起这些，叶蔓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p
房间里，小宝却根本没睡着，听到了姐姐起床去卫生间里呕吐的声音，听到了姐姐压抑的哭声..../p
他手摸上自己的脸，脸上全是冰凉的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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