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班第还说都说完了,这会儿又这么问我,肯定是他还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我。正好,我就诓他一诓!
于是我故意反问:“怎么,这样的大功臣不该救吗?”
“嗨!你不知道……” 班第一听,一脸的焦急,有些为难,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终于神情郑重地说了一句,“总之,这回你可千万别自作聪明,这个人救不得!”
“为什么?”看着班第猴急的样子我很想笑,但为了挖出这背后的“秘密”,我硬是撑着继续激将,“连沈宛这样的女人我都伸以援手,像蔡毓荣这样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的人,我倒要袖手旁观,说得过去嘛?”
“不行!绝对不行!”班第紧张地抓着我的肩膀道,“禧儿,听我一句,如果蔡毓荣真的被抓,那是他罪有应得。”
“我不明白!”我故作茫然地望着班第。“刚刚你不还说他是功臣吗?这会儿怎么又成了罪有应得了?”
班第定定地望了我半天,担心,焦急,害怕,犹豫在他的眼眸中汇聚胶着了半晌,他才像下了大决心似的道:“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跟你说了吧!”
“还说什么,你不是都说完了说?”我虽然这么问着,心里却期待他赶快讲。
“这么说吧……”班第终于开始揭秘。“其实蔡毓荣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战功虽然不少,但其中有许多是冒领的,他跟贝子章泰平定云南接收吴三桂家产时,其中有许多情弊,被人参奏过多次,皇上心里明白,但鉴于他与国有功,都留中不发,反而提拔他做了云贵总督,期望他能好自为之,继续为国效命。岂料他贪得无厌,为了从当地土司手中压榨钱财,竟然谎奏称土司要谋反,请求发兵清剿,幸亏皇上洞悉其中情由,不仅驳回了奏请,还申斥了他,这才避免了一场民变……”
“竟然还有如此荒谬的事?!”我按捺不住,插了一句。“既然他不是好人,皇阿玛干嘛不抓他,反而还把他调到来当仓场总督?”
“这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班第解释道,“蔡毓荣这人可不是一介武夫,聪明绝顶,他虽然在地方任职,却给他儿子蔡琳捐了个小京官,在户部任职,专事打点京城官员……”
“嗯?等等!”我打断了班第的话,问道,“你说他的儿子叫什么?”
“蔡琳。”
“户部员外郎?鼻子旁边长了一颗又大又黑的痣的那个?”我追问道。
“啊,是,你认识他?”这下轮到班第惊讶了。
“他来吊唁的时候,偶然碰到过一次。”我答着,脑海中显现出拾到的那五百两银票。
“禧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班第的感觉果真敏锐。
“啊?”我回过神,笑道,“一点小事,等你说完我再告诉你。你刚才说这个蔡琳打点了京城官员,然后怎么样呢?”
“那些收了他钱财的官员,自然要帮他遮掩了。所以,虽然蔡毓荣劣迹斑斑,但就是让人找不到足够的证据。皇上调他当仓场总督,一是为了稳住他,让他以为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他,二是为了方便暗中调查他。如果这回蔡毓荣真的出事了,那肯定是皇上有了足够的证据和把握要治他的罪了。所以,你这次千万别贸然出手救人,知道吗?”
我呵呵笑了一声,道:“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救他了?”
“好啊,原来你耍我!”班第总算反应过来了。
“嘿嘿!谁让你口风那么紧,不肯告诉我?”我朝他做了个鬼脸。
“你……唉!” 班第一副无奈的样子,“不是我不告诉你……”
“是皇上不许我告诉你!”我抢过他的话,替他说了下半句,又逗他道,“你看,不许你说的,现在你全都说了,怎么办呐?”
“怎么办? 只好我去跟皇上请罪了。”班第说得很轻巧。
“那万一皇阿玛像上次那样责罚你呢?”
“那也总比你不知就里,贸然出手救错人而受责罚好!”班第咧了咧嘴。
“傻瓜!逗你的!”我忽然觉得心头一暖,主动跟他坦白。“实话告诉你吧,昨儿皇阿玛来的时候,跟我说了,以后朝堂的事我可以听,只要不参与就行。所以刚才你做的没错,不用去请罪!”
“皇上真这么说了?”班第还有些不信。
“真的,你要是不信,见到皇阿玛的时候拒去问他。”
“我信。”班第起身拿了壶往我和他的茶盏里分别加了点热水,又道,“你刚才不是说发生了点小事?”
“是啊,是件有趣的小事。” 我喝了一口热茶,擦了擦嘴,在班第殷殷的目光中,将我在后花园与蔡琳和纳尔泰巧遇,然后拾到了银票,又将银票交给康师傅的事跟班第说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班第说完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原来如此。”
“如果蔡毓荣真的已经栽了的话,他这是栽在你的手上啊!” 班第笑呵呵地道,“若我猜的不错,那五百两银票是蔡琳想要塞给纳尔泰的,皇上正愁找不着适当的人揭发这对父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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