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丫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p
“老夫人……厨房皆是邓大娘之人,自然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奴婢又是只身一人前去。自无人……替奴婢作证。”/p
月一差点咬碎一口皓齿,来之前便应该想到,没有报复了邓大娘解决胧月阁的伙食问题,现如今自己也是骑虎难下。/p
“老夫人,老奴只是督察府的一奴婢,厨房也是督察府的厨房,月大丫鬟真是折煞奴婢了!”/p
叶老夫人不动声色的看向两人,终究是嫩了点,没了四丫头的出谋划策,这做事真是莽撞。看来,这胧月阁不过是昙花一现。开的饱满,衰落也是极快。/p
本还寄托希望于她身上,终是人算不如天算,差了那么几步。/p
“月大丫鬟污蔑别人,不守规矩……”/p
正准备如何责罚,福嬷嬷俯身低语几句,又有些犹豫,思量片刻,再次开口道:/p
“罚俸禄两个月,打手二十下。如若再犯,定不轻饶。”/p
月一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忍下所有的怨恨与愤怒,启声道谢。/p
“奴婢遵命,老夫人万福。”/p
“好了,你下去吧!福嬷嬷,监管月大丫鬟受罚。”/p
“是。”/p
福嬷嬷领着月一到房屋门口外,让其席地而跪下,面对高大的房门,手持一戒尺,敲打在月一的手心上。/p
月一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惹旁人笑话。泪水数次打转,几次差点溃不成堤,月一却微微仰起头,让泪水逆流。/p
“啪……啪……”/p
清脆的声音传入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听的人心惊胆战。/p
“邓氏,你觉得污蔑旁人,以下犯上这个处罚是严重了?还是轻了?”/p
邓大娘大惊失色,暗道不妙,偷瞄叶老夫人严肃的神色更是惊慌,思虑再三方才回答道:/p
“月大丫鬟罪有应得,老夫人的处罚自然是最为合理的。”/p
“是吗?老身觉得这个处罚还是太轻了,以下犯上,污蔑旁人,应该痛打二十大板,再发卖掉。你可知为何老身罚的如此轻吗?”/p
额头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手心手背亦是湿答答。邓大娘心慌不已,总觉得叶老夫人话中有话,哆哆嗦嗦的回答道:/p
“应该是老夫人有菩萨心肠,不愿重罚。”/p
“老身虽有菩萨心肠,可规矩就是规矩,制度便是制度。你可知为何老身罚月大丫鬟?”/p
“因为……规矩就是规矩,制度便是……制度。”/p
“对了一半,因为她鲁莽,打扰了别人,害了自己。之所以轻罚,因为她罪不在污蔑旁人,以下犯上。”/p
邓大娘一个激灵,浑身颤抖,远没有刚进来时的坦然自若,连忙叩首认罪。/p
“老夫人,老奴一时迷了心窍,老奴知错了。”/p
“知错?说说是什么错?”/p
“老奴……不应该污蔑月大丫鬟。”/p
“这并没有什么。”/p
叶老夫人此话一出,邓大娘更为惊慌,难道不是因为污蔑月大丫鬟?因为什么?!生怕说错一个人万劫不复。她也只不过是见风使舵,拿钱办事,还不想把命给撂在这。/p
“不知老奴犯了什么过错,还请老夫人指点一二。”/p
“你不知?”/p
“老奴不知。”/p
“陷害四小姐,你要明白,主仆有别,主子即使落魄,仍是主子,奴才再有权力终究是奴才。”/p
邓大娘顿了顿,蓦然想起之前自己的说辞,是四小姐吩咐月大丫鬟取得血燕窝,遂欲图抢老夫人的血燕窝。自己也不过随口说说,不曾想叶老夫人心思如此深沉,竟误以为自己离间四小姐和老夫人。/p
如壶灌顶,顿时醒悟,神色骤然变得惊恐,连声求饶。/p
“老夫人,老奴知道错了,没有血燕窝,是老奴一时迷惑了心窍陷害了月大丫鬟。老夫人明鉴啊,老奴在督察府二十多年,向来忠心耿耿,请老夫人开恩。”/p
“看在你是老身娘家旁系,与老身多少还有点血缘关系,罚你两个月的俸禄,撤了你掌事一职可愿?”/p
“多谢老夫人开恩。多谢老夫人开恩。”/p
一听不是打板子发卖,满口的答应,僵硬的面孔多了几分喜色。/p
“下去吧。”/p
“是。”/p
慌慌张张起身,一刻也不愿多做停留,恰巧与进屋的福嬷嬷打了一个照面。/p
“老夫人。”/p
“打完了?”/p
“是。”/p
“寻个机会把二夫人管家的权力收回来。”/p
“老夫人,这……管家的权力刚刚给了二夫人,这么快收回来怕是不妥,况且,二小姐那……”/p
一提及二小姐,叶老夫人多少有些顾虑,沉吟片刻。/p
“那便在等等,看看情况再说。邓氏的掌事一职被撤,你找一可信之人顶上去。”/p
福嬷嬷缓步走到叶老夫人身旁,神色有些为难,琢磨着言语表达。/p
“老夫人,如今是二夫人管家,这奴才的任用应由二夫人决定,南宛插上一手。怕是二房那容易起二心,认为老夫人对其存在疑虑。”/p
“如今督察府大不如从前,经不起折腾,那便由二夫人认定,你便一旁敲打敲打。这太子之位虽还未定,但几个王爷之间的争斗已经白热化阶段,改朝换代或许就是一夕之间,我们督察府也要站好队伍。过些时日,宫中有宴会,让二丫头和三丫头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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