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兴注意到了我对猛虎下山图的好奇,他站在我身边。/p
“这幅画从前没有,是我爷爷临终的时候,死死握着我父亲的手,说什么也不肯闭眼,一副怒目圆睁、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非常可怕,那时我们兄弟几个吓得哇哇大哭。我父亲差人从远处请来高人,经他指点,在内堂的正前方,挂起了这幅猛虎下山图。说来也怪,这幅画刚一挂上,我爷爷瞬间的平息了一大半,不仅轻轻放开了我父亲的手,甚至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老爷子双目紧闭,趟在床上缓慢的呼吸,没过去一个小时,便去西方云游了。”/p
“看样子你爷爷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非要请出凶煞的虎仙,才能压住那东西的邪气。”我盯着画中老虎的双目,不禁打了个寒颤。/p
“哎哟!”赵家兴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手,“真是对不住几位,这么半天连茶都没上,快请坐,快请坐!”/p
“不用了,不用了。”我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老人家吧,如果真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可千万别负了老人家的苦苦支撑!”/p
“您说得对!”赵家兴带着我们便想往老爷子的卧室走。/p
“今日天色已晚,爸爸已经睡下了。几位还是明天再去吧。”一个身着华丽的三十来岁少妇站在内堂门前,眉毛清雅,但明显是画的,腮红点的很到位,却更加凸显了她的消瘦,鲜红的唇膏强调着她身份的与众不同,渣女的大波浪乌黑的发亮。这人,一定颇有一番味道。/p
“这位是?”我淡淡的问了问,因为相比老赵的女儿,他的这位妹妹,我是一点不感兴趣,甚至觉得有点多余。/p
“啊,这位啊。”赵家兴眼神忽然多了一分忧愁,“她是我的妹妹,自从父亲患病,陪在他身边最多的,就是我妹妹。”/p
“幸会,幸会!”胖子倒是很热乎,因为这小子荤素不忌,见一个爱一个。/p
老赵妹妹象征性的笑了笑:“家里事情繁多,若有招待不周,几位可千万要见谅。”/p
说完,她便扭头走了。/p
这女子名叫赵秋梅,是赵家兴最小的妹妹,也是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妹妹。他们一家总共兄弟姐妹四人,赵家兴排行老大,他母亲离奇失踪的时候,她还不到四岁。记得那时候,她天天吵着哥哥要妈妈,可赵家兴也不是神人,也不能左右世事无常,只能在自己发迹后,尽最大可能的弥补妹妹。怎奈,由于母爱的缺失,赵秋梅自我个性的处世态度早已养成,就算赵家兴再怎么补偿,也难以改变一件早已铸成的坚铁。现在,她没有工作,但依旧能的钱财,活得光鲜,无拘无束。/p
“唉......”赵家兴长长的叹了一口老气,“既然家父已经睡下了,那就真是对不住了。咱们今天就先吃晚饭,早些休息,我婆娘可烧得一手好菜,等用过饭,再让我女儿给你们安排卧室。”/p
“好吧。”我点上一根烟,递给老赵一支。/p
他接过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透露的更多的,应该还是对妹妹的心怀愧疚。/p
赵家兴的妻子是个广东人,很贤惠,将长发盘成丸子头扎在脑后,尽管年近半百,皮肤的保养还是非常良好,不仅很少有皱纹,甚至不化妆都看不出一两个雀斑。她的心脏不好,却还偏偏喜欢一些鬼怪之谈,好像非要吓得她心跳连连,才会觉得过瘾。/p
大圆桌子摆在伙房,九人围坐,除了我们已经见过的赵家兴一家和赵秋梅,剩下的便是他的二弟、四伯。二弟赵家强只比他小了一岁,整日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说起话来也斯文有礼,就连吃饭都是细嚼慢咽、有条不理,很明显,这人是个慢性子,但也非常的好说话。四伯赵停山就是我们来时遇上那四姨的丈夫,他也是个八十多岁的人了,操着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皮肤黝黑,与白发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见他是一个传统的老农民,而且即便年过八十身体也格外的硬朗。/p
扣碗酥肉、筒鲜鱼、红闷羊肉等一系列河南特色,配上别具风格的广东靓汤,老赵所言不假,他娶得这位老婆,一手好菜,一手好汤水,那盆老鸭汤,光张锦文一人就喝了大半盆。我们三人大饱口福,不禁敬叹,这不仅是南北风味的相互协调,更是优秀文化的传承。/p
今天这顿饭,老赵媳妇儿吃的也是相当开心,他们儿子孤身前往海外求学,像这种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样子,她也是好久都没能见过了。特别是遇上张锦文这种能吃且不挑食的,把每道菜都吃的干干净净,作为家庭主妇,最大的开心莫过于此了。/p
其实满座几人,除了四伯赵停山,都与赵老鲜有往来。只是现在他突然一病不起,眼看就要归西了,这才一大家子人,聚在了这个老宅子,等着为老爷子准备后事。赵家兴二弟的家眷远在新疆,路途遥远,就没让妻儿跟来,他是一名检察院的文职人员,理论之时总会依法办事。他的三弟没有来,因为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不知见到什么太具冲击力的画面,竟突然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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