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忒亚- 第137章 合作(1/2)

阿撒贝列为它的信徒打下烙印的心思散了。/p

正如她所说。/p

除了鲜血与苦痛，它不需要她的忠诚。她的灵魂、ròu_tǐ，全是它的拥有物了。一颗忠诚的心，也可有可无了。/p

这一边。/p

穿戴齐整的汀雅与珀涅面对面坐了下来。/p

因为身处于地下河道旁，光线暗淡，一盏油灯被点亮了，正正位于小桌的正中、他们二人之间。/p

他能很好地看清她的模样。/p

柔和如故的轮廓，但兴许因为瘦削了不少，柔和当中渗了几分不太明显的尖锐。如透亮水晶一样的碧绿色眼眸。不过，也已经不再明亮了。/p

“往后，汀雅是如何打算？”珀涅问道。/p

尽管他于魔女面前名为「正义勇敢好伙伴」的伪装已经全全卸下了，可他的语气、气度，与往常相差无二。/p

“我的打算……您应该相当清楚了才是。”汀雅轻轻应道。/p

——复仇。/p

她还活着的唯一理由。/p

这一点，随她一路走来的珀涅自是明了。/p

他指节轻敲桌面，问道：“合作？”/p

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卡里罗萨教廷。/p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思量了良久之后，汀雅婉拒了。/p

“抱歉，我要拒绝您了。”她歉意一笑。虽说是抱歉，可其中却没有多少致歉的意思。/p

“坦白说。跟您这样心思狠毒的人在一起，我实在没有什么把握。相信您一定会将我利用到底。遇了危险，我肯定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人。得了好处，我也占不了多少。如果合作，您——将站于绝对的控制地位。”/p

“而这，是我不得不拒绝您的理由。”/p

汀雅的态度坚决。/p

不过，珀涅也没有就此放弃。他的神情中有不少无奈。/p

“可是，汀雅。你有没有想过。”/p

“恩？”/p

“现在的你还是太弱了。除了与我合作，你——别无选择。”/p

“您的话我难以认同。”/p

可下一秒，汀雅不得不认同了。/p

仅仅是尾音落下后的一瞬间！位于他们之间的油灯霎时熄灭！整个屋子立刻落入了全全的黑暗之中。还未等汀雅的视觉适应这一片昏暗，她蓦地只觉得颈间一凉！/p

那是紧紧匕首贴于皮肤的触感。/p

——太快了。/p

汀雅顿时只觉得自己完完全全低估了他的实力。/p

没有将匕首放下，幽暗中，珀涅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也是拂到了耳畔。/p

“汀雅。现在，你觉得呢？”/p

汀雅没有动弹。她反问：“我不明白，您为何会需要我的帮助。”/p

一如珀涅这般实力不凡之人、能从百人的骑士追踪下突围而出的非等闲之辈，没有理由会需要她的帮助。/p

身旁之人却是一声轻叹。/p

“有些事情到底还是做不到的。”/p

汀雅明了了。/p

——他，意图掌控黑魔法的力量。/p

这大抵是珀涅唯一做不到的事情了。/p

正当汀雅思索之时，他又是笑着出声了。声音中，尽是无法抵挡的诱惑和疯狂。/p

“再则。不仅仅是卡里罗萨教廷，即使是光明之神西弗，我也要将他从神座上拉下。这么有趣的事情，汀雅不想试试吗？”/p

汀雅一怔。/p

携了几许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望向珀涅。/p

——将西弗拉下神座。/p

这远不是简单的事情，与仅仅在瓦伦王国拥有信徒的大地女神不同。光明之神西弗的信徒遍布三个国家。将一位拥有万千信徒的神明——剥离他万人之上的身份。/p

她缄默。/p

许久，她应了。/p

又或者说，不应不行了。那把冰冷的匕首一直紧紧地贴在她的脖颈上。虽不颤半分、也不曾留下伤口，但她肯定——只要他愿意，仅仅是一个念头，它就会划开她的脖子，带走她的生命。/p

不过。/p

将西弗拉下神坛……听起来也确实不错。/p

当初忒莉丝遭遇的一切，何不，让他也尝尝？/p

汀雅的嘴角弯了弯。/p

“我答应你。”/p

匕首仍是没有挪开。/p

汀雅了然，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闭眼。/p

再睁眼时，她的眼底仿然有丝丝红光浮现。她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点点鲜红色的血液渗了出来。滴答数声响起，血液滴落桌面。与此同时，沉沉的声音也是脱口而出。/p

‘jegbedervidrefjerekn.’/p

恳请吾主阿撒贝列予以见证。我，将与珀涅·斐那结为同盟，直至——所有彼此的敌人将不复存在于奥莱普顿的任何一角为止。/p

‘，ue.’/p

若与誓相违，我将遭受锥心蚀骨的痛苦，永无休止之日。/p

汀雅的举动让珀涅微微笑了。/p

他的指腹也是在锋利的刀刃上轻轻一划，鲜血溢出，他伸手，血液滴下、落入桌面，与魔女的鲜血融合到了一块。/p

宛如化作了深红色的小鱼，它们相交相融，最后——消失不见。/p

誓言，成立。/p

颈侧的那一抹冰凉终于离去了。/p

珀涅划了一根火柴，重新点燃了油灯。昏昏暗暗的灯光又亮起了，驱走了黑暗。/p

隔着幽幽火光，汀雅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p

珀涅笑了笑。/p

“汀雅是在不满吗？”/p

汀雅微微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