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翻身- 第三十三章(2/4)

反感，脸上就有了愠色。“小凤是东西吗？是吾们家的一样牲畜可以随便送人的吗？再说了，是吾想让就让的？她是人，她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的人！吾的意思是你要去追，去争取，要用真心去打动她。给你说白了吧子长，免得你对吾疑神疑鬼爱理不理的。吾知道小凤喜欢的是吾，吾也承认吾曾经喜欢过她。但是，吾读了法国作家的一本书以后，思想改了，觉着轻轻松松得来的女人没意思，投怀送抱的女人太肤浅；只有经过争、经过夺、经过抢才得到的女人那才是自己的真爱。你明白吾的意思了吗？吾愿意同几个男人一起去争同一个女人。西方叫竞争，甚至还有格斗的呢。如果你插进来与吾争，小凤依然喜欢吾，那吾就觉得心安理得，你也别怪吾了！”

子长白寥寥的脸红了。“你这话当真？”

“你看你！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相信吾！”西邨满脸认真地盯住子长。“再跟你说句知心话，吾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无论你对吾怎么样，吾都不愿意失去你。吾问你，‘三国’读过没有？读了几遍？刘备说过的一句话记得不记得？”

“哪句话？”子长更疑惑了，顺着西邨的逻辑问。

“刘备说，老婆是衣服，而朋友才是自己身上的手呀脚的。衣服可以送人，破了可以扔可以随时随地换，但朋友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吾俩打小就是赤卵兄弟，交情深着呢，这辈子吾都不愿意与你翻脸。小凤呢，吾娘当初是当童养媳收养的，就算吾娘一厢情愿有那个意思，但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的是自由。就算小凤现在也有那个意思，吾也不会为了她失去你的。何况小凤和吾们一样，年纪都很轻，思想还很单纯，即使现在喜欢吾未必就不会变；吾呢，也还没有真正考虑好。所以，你有机会，吾俩的权利是相等的。子长，振作起来吧！整天萎靡不振的样子吾看了都心疼啊！”西邨说得声泪俱下。

子长真的感动了，他恨不得扑到西邨的胸前大哭一场。“西邨，吾错怪你了！请你原谅！”

“想明白就好。”西邨拉住子长的手臂，很认真地问：“吾问你个事，你可以不回答。那天给姓都的死胖子配错药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糊涂了？”

子长愣了愣说：“坦白说，那天吾对你是有想法的，是有点嫉妒，想在你给金书记开的方子里换几味药，败败你的名声，让爷爷教训教训你。可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好几个方子的药并排摊在一起，调换的药放错了，放到都站长的药里去了。可吾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

西邨微微一笑。“不只是想坏吾的名声吧？你是想让爷爷辞掉吾，从而让小凤恨吾吧？如果你爷爷真的辞了吾，小凤也因此看不上吾，那这件事就是对小凤的试金石，只能说明小凤喜欢的不是吾这个人，吾反倒要谢谢你呢。好了，算了，事情过去了，今后别再对吾疑心生暗鬼就行！”

西邨终于解开了藏在子长心中的秘密，也原谅了子长。子长终于坦白了自己的错误，心情反倒好了起来，人又开始长肉了。

傍晚，忙完诊所的事，西邨赶回家吃晚饭。刚进家门他就闻到了一种香味，是诱人的麦香味。

原来，今天合作社把打好的一部分元麦分了，娘在炒元麦。西村人的习惯，农忙时节活儿重，又没有时间做饭，喜欢吃元麦粉糰子。具体方法是，把元麦炒熟了再磨成粉，吃的时候按喜好冲入适量的开水，有条件的还可放入糖，搅拌成糊状或糰子即可食用。

娘在灶间炒，小凤在后门口用小石磨将炒熟的元麦磨成粉。放在一旁的箩里已经装了半箩，看样子她俩已经干了好一会儿了。西邨抓了一把刚炒好的元麦放进嘴里咀嚼，“嗯，好香啊！”娘顺手在西邨手臂上一拍，“饿死鬼投的胎啊？别走了，等一会陪凤丫头给她舅舅送点麦粉去，让他也尝尝。”

一口东西还未咽下就接到差事，西邨张大嘴巴：“送那么点东西要两个人呐？一个烧香一个拜，一个推磨一个灌，浪费！”

“懒虫！差你这点事就叫苦连天！”西邨娘瞪了一眼。“你忘了？她舅舅给家里送来又是砖又是梁的，不得感谢？不是你说要感谢的吗？怎么有事有人无事无人了？脑子浆住了？”

小凤转过头对西邨说：“哥，麦粉有吾拿，不用你费力。”

前不久为了弄懂“易经”，西邨专门去找小凤舅舅蔺副校长请教，没成想被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西邨有点怕见蔺副校长，又不愿意让小凤跟在后面，便一本正经地对小凤说：“小凤，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

西邨娘立即打断他：“别推三阻四的！小凤应该去，感谢的话得有你去说！”

没办法，西邨只得随小凤去见蔺校长。与西邨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一路上小凤没话找话，西邨只是听不回答，小凤很是没趣。闷闷地走了好一会，小凤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偷看她的日记，西邨不吭气；小凤又问在诗歌傍边写的那一行字是什么意思，西邨总算开了口，却说意思很明白，用不着解释；小凤说那就表示关心她了，西邨又不吭声了。“哥，你是不喜欢吾写诗还是不喜欢吾写的诗？”

“都不喜欢，行了吧？啰嗦个没完！”西邨厌倦地说。

“那今后吾再也不写诗了！”小凤撅起了嘴，把挽着的元麦粉布包塞给了西邨。

“别！写不写是你的事，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