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坐在救护车担架床旁边吻她冰凉的手,他已经没有办法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不断揉搓着唐惊程的手指。
车窗外的树荫一片片晃过去,夕阳刺眼。
床上的人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泪像珠子一样凝结在她卷起的睫毛上,关略筋疲力尽,握住唐惊程的手将头垂下去。
……
手术从黄昏做到黑幕降临。
叶覃把楼轻潇送回去之后迅速赶到急救中心,却只看到老麦一人坐在手术室门口。
“九哥呢?”叶覃问。
老麦抱着脖子仰了口气,愣是没说话。
叶覃急了:“你他妈倒是吱声啊,九哥人呢?”
老麦这才扭了扭头,指着走廊尽头的安全门:“在那蹲了几个小时了。”
叶覃扭头就要过去,老麦一把拽住她:“你去做什么?”
“我去看看他!”
“这时候你去就是找骂,行了,给我乖乖坐着!”老麦提醒,可叶覃那脾气就是死活不听啊,她甩了甩手臂。
“我就要去!”
叶覃还没走到安全门的时候就已经闻到那头浓烈的烟味,关略就席地坐在楼梯上,背对着叶覃,身上还穿着抱唐惊程时候的那件短袖t,t恤上的血渍已经干掉了,一股烟味混着血腥气。
“九哥…”
光他一个背影就已经让叶覃有些不敢吱声了,可吱声之后台阶上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叶覃就大了一点胆子,调整好语调。
“轻潇姐已经回去了,我交代欣姐照顾她,另外西郊荷园那边也已经派人料理好了,只是迟峰没有抓到,我估计他是逃西郊后面山里去了,不过九哥你放心,他应该中了我一枪,我会继续派了去找,找到之后…”
“找到之后带他来见我!”关略的声音在阴暗的楼梯里显得有些幽然。
叶覃心思抖了抖,面前的男人却从台阶上突然起身了,手里半截烟蒂被他丢到地上,狠狠碾灭之后才转过身来。
“如果唐惊程有事,我要他抵命!”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可叶覃分明从他眼里看到狠戾。
关略走回手术室门口,老麦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他身后的叶覃一眼,谁都不敢说话,整个走廊里气氛萧冷。
随后又等了大半个小时,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
首先冲上去的是叶覃:“里面的人怎么样?”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人还没醒!”
“什么意思?”叶覃看着似乎比谁都着急。
医生以为她是家属,耐心解释:“子弹虽没有打在要害之处,但因为伤口深,失血过多,病人还在昏迷,至于什么时候醒还得看病人的意志。”
叶覃听完还想问什么,可身边擦过一道身影,始终没开口的关略直接冲进了手术室,护士想拦,结果被他一脸煞气吓得没人敢上前。上丸来扛。
关略就这么毫无阻拦地走到了手术床前面,没敢看床上的人,视线里首先看到的是工作台上胡乱散着的沾满血的大块棉球和药棉,那颗弹头已经被取了出来,就装在一个圆形小玻璃器皿里。
关略走过去,呼吸抽紧,稍稍侧过身去看手术床上的人,唐惊程闭着眼睛,脸上戴着氧气面罩,面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肩膀上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布,可即使这样,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还是遮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
老麦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就看到关略微微颔着后背站在床前面,灯火敞亮处,他的背影那么孤绝。
“她还没有脱离危险,让护士把她送去icu吧。”老麦好歹劝了一句。
过来好久才见关略的身子动了动,转过身来,没说一句话又从手术室里走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唐惊程还是没有醒。
叶覃一直守在医院里,天快黑的时候见欣姐推着楼轻潇过来,叶覃也有些意外。
“轻潇姐,你怎么来了?”
楼轻潇咧了咧发干破皮的嘴唇,脸色也是一片死灰,这一夜估计谁都没睡好。
“我来看看他,顺便给他送点吃的。”楼轻潇撑住笑。
叶覃这才看到她膝盖上摆着一个保温盒。
“我估计九哥未必吃得下。”
“吃不下也得吃啊,我猜他今天肯定一天没吃东西。”楼轻潇表情还算平淡,除了有些倦容之外看不出异样。
叶覃一向佩服她的定力,毕竟是特警出生,接受过残酷的体能和心理训练,关键时候总能拿得很稳,可是叶覃心里就是不舒服,千方百计想要挑事。
“轻潇姐,九哥已经在icu守了那女人一天一夜了,就光坐在那,不说话,也不肯吃东西,你说凭什么?医生都说她不会死了,不过就是昏迷嘛!”
楼轻潇没接话,只是略显苦涩地笑了一声。
“他就那样,总喜欢把别人受的罪都怪在自己头上,要不我去看看他吧。”
闻言欣姐就要推她过去,却被她阻止:“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你留在这等我!”
楼轻潇独自滚着轮椅往icu那边去,icu里面灯光通明,透过门口大片落地窗可以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关略就穿着隔菌服坐在床边上,双手抱拳撑住自己的额头,也不看床上昏迷的唐惊程,仿佛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窗外的楼轻潇默默注视里面那个男人,仅仅一墙之隔,她却感觉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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