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长江呆望着火场,摇头叹气,一旁的阴司鬼王算盘道:“总舵主,以在下愚见,灌进地道的烟,足以将南不倒等人熏昏迷了,等火灭了,咱们冲进去将地道内的人全做了。”
龙长江道:“会不会柳三哥也在其中?”
王算盘道:“据报,大概柳三哥也在地道内,不过,此消息不确切,只是传闻。”
龙长江问大嘴巴:“你说呢,柳三哥在吗?”
大嘴巴道:“也许在,也许不在。”
龙长江道:“你这话等于没说。要在就好了,能一网打尽就省心了。”
人在江湖,哪有省心的事!即便遁入空门,也未必会省心。
此时,丁飘蓬早已转移到正房东头房屋阁楼上,火光映红了他脸,心中一乐,心道;这叫“花开一朵”,好戏才开头呢。
他提着半桶火油,如法炮制,在阁楼上一溜小跑,一路洒油,跑到东南角尽头山墙旁止步,估计下面是马厩,提脚接连几蹬,砰叭骨折,天花板蹬出一个洞来,提着油桶,跳到地上,料想动静大了,会惊动马厩旁的岗哨,一手已扣着两枚飞镖,四处一看,不见人影,免去许多麻烦,自然欢喜。
原本马厩旁确有两个岗哨,现在,全去救火了,别说人了,连鬼影都没一个。
而丁飘蓬落脚的地方,正好在马槽旁,马厩里自然有股马骚气,柱子上挂着盏昏黄的马灯,槽里拴着三匹骏马,噗嗤噗嗤喷着鼻息,见了他,扑闪着眼睛,看了几眼,又低下头,管自咀嚼槽里的马料。
丁飘蓬心下大喜,拍拍马脖子,马嘴馋,只顾吃,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丁飘蓬看看油桶,剩油不多,却也够用了,忙从一旁抱来一些柴禾,扎了三束,在油桶里浸了浸,将三束柴禾,扎在马尾巴上,返身掠上马厩阁楼,火折子一晃,点燃天花板上油污,火花跳起,沿着他洒下的油迹,吱拉吱拉,烧了起来,即刻变成一条火龙,呼啦啦,向正房扑去,此时,火龙还细,火势不旺,只是一路阴烧,一时,屋外的人,看不出着火了。
丁飘蓬心道:这是老子的第二朵花,叫“花开两朵”,好事成双,这回算是凑齐了。
丁飘蓬跳下阁楼,解下缰绳,将三匹马牵在手中,走出马厩。
庭院内西头大火冲天,一片通明,众人正在齐心合力救火,或在烟火中寻找纵火者;东头虽也亮了,与西头比,就显得暗多了,众人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也有人见了,见个保镖,牵着三匹马,自然是自家人,没功夫去管。
丁飘蓬喃喃道:“老子再来个‘三花烂漫’,姓龙的,这叫“锦上添花”,让你闹腾闹腾。”
丁飘蓬割断马缰,点燃马尾上的柴禾,火头一窜,三匹健驹,咴咴惊叫,扬蹄发力,向西头火光烛天处,狂奔而去,这时,众人大惊,见三匹火马,如从天降,气势汹汹,狂奔而至,忙不叠四散躲避,顿时,保镖们扔了盆桶,拔出刀剑,去砍三马,那马神勇非凡,专拣人多火旺处冲撞,几名保镖,躲避不及,撞翻在地,毕竟是天下第一帮,片刻功夫,众人已镇定自若,布开阵势,追杀三马,其中一匹马,被黄鹤削断双足,在地上打滚哀号,其状甚惨,黄鹤心有不忍,长叹一声,脱手掷出宝剑,嗖一声,宝剑扎进马胸,直没至柄,剑尖洞穿心脏,鲜血喷溅,顿时,那马在地上抽了几下,出了一口长气,没了动静。
另两匹马,尾上也已着火,疼痛难熬,腾空而起,冲出人群,纵入池塘,在池中挣扎遨游,马尾上的火,才总算熄灭。
众人收起刀剑,心刚放下,便见正房东头屋顶,火光又起,一条火龙,从屋顶冲出,哗啦哗啦,屋瓦坠落之声大起,火头上房,其实是没得救了,天干物燥,风火相生,越烧越旺,屋塌墙倒,已在所难免。
龙长江也不救火了,将保镖分成三队,在后院搜索纵火者,却一无所获。
纵火者是谁呢?莫非是柳三哥?不太像。
此时,丁飘蓬早已趁乱,纵出封火墙,展开轻功,向镇北农家院飞掠。
丁飘蓬心急如焚,要快,烟熏地道,人会熏死的,不知地道里的人,是死是活?
***
逼窄潮湿的暗道,仅容两人侧身而过,同花顺子提着一盏孔明灯,手握长剑,走在最前头,南不倒紧跟在他身后,他俩身后便是林夫人,抱着来宝,来宝出奇的乖巧,睁着墨黑的双眼,不吵不闹,林夫人身后是黄鼠狼,林掌柜与金蝉子押阵。
众人心头窃喜,总算逃离了阴山一窝狼的追杀,暗道内,只闻脚步声,没有叫嚣声与刀剑相逼,显得十分安祥,想到再过一会儿,便能逃离蚕桑镇,逃离危险,众人自然满心欢喜。
少顷,身后一缕烟飘进暗道,金蝉子道:“怎么会有烟?”
林掌柜也道:“会不会是孔明灯的烟。”
金蝉子道:“不对,孔明灯在前,烟是从身后来的。”
林掌柜喃喃道:“莫非一窝狼破解了暗门密码?不可能呀。”
这时,来宝咳嗽起来,烟浓了,所有人都发觉了,叫道:“不好,暗门打开了,有人在暗门口熏烟,想熏死咱们。”
南不倒道:“大伙儿别慌,咱们快跑,出口没事,咱们赶快从出口冲出去。”
说话间,烟雾浓了,众人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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